薄荆舟,我来找你了,你出个声,让我知道你在哪儿,好不好?”
声音里带了一丝战栗的哽咽。
沈晚瓷等了许久,也没等来半点回应,心底最后的那一点支撑瞬间被抽空了,她颓然的捂住了脸。
那些喧嚣的人声、呜咽的风声,在夜幕中飘向四面八方,唯独沈晚瓷这一片是静的,好像置身在一个真空地带,任何声音和动静都传不进来。
秦赫逸一脸担心的看着她:“晚瓷……”
沈晚瓷:“恩。”
她弯下腰,开始搬散落的石块,动作机械,却十分迅速。
沈晚瓷没做过粗活,手掌细嫩,水泥块又大又沉,好些还连着钢筋,没搬几块手掌就被磨出了血泡。
秦赫逸看不下去了,一把按住她的手:“你这样搬,是搬不开的,好多石块连着钢筋,根本没法挪,消防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他们有专业的工具和专业的人,比你用蛮力更快。”
“恩。”她挣脱秦赫逸的手,继续搬动那些能搬动的水泥块。
秦赫逸看到了上面暗红的血迹,但沈晚瓷好像没感觉到痛似的,继续机械的来来回回搬着石块,他重重的咬了下腮帮的软肉,再次拉住女人纤细的胳膊:“晚瓷……”
沈晚瓷被他拉住,没办法继续搬砖,她低着头:“所以我要站在这里干等着吗?”
等再次抬起头来时,她脸上已经布满了泪痕,声音却是稳的:“他就在这下面,可能因为受了伤,昏迷或者不能说话,如今每过一分钟,都是在消耗他的生命,而我就在这里,赫逸,我没办法什么都不做的只是等着,我不能再失去他一次了。”
最后一句她说的很轻,但秦赫逸还是听清了,这种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心里什么感觉了,“我只是想说,我帮你一起搬,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迫不及待的拿刀扎我的心,至少先等我把话说完。”
他认命的弯腰搬砖:“本来还因为刚才开快车吓得有点手脚发软,现在力气都被你气大了,你想我干苦力就明说,非要哭给我看。”
有句话他没说,虽然是土炸药,但薄荆舟身处爆炸的中心,就算挖出来,也可以已经是具尸体了。
沈晚瓷:“……谢谢。”
“光说怎么行,等把薄荆舟救出来,必须得请我吃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