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越的眉眼挑了一下,算是彻底明白了他的意思:兴师问罪。
“长公主受伤,奴才罪该万死。”祁越俯首,“只是,这件事说来复杂,不似沈大人所见这般,具体之事,沈大人还是问长公主为好,奴才不便议论主子。”
说着,他转身就走。
“她伤到了腿,你就一点都不心疼吗?”沈唯卿冷声厉喝,“祁越,她对你这么好,你就真的不想说点什么?”
祁越顿住脚步,徐徐转过身来,侧脸看着他,“依着沈大人的意思,奴才应该痛哭流涕?”
“我不是这个意思。”沈唯卿别开头。
祁越冷笑,“当年忠勇侯府是怎么没了的,需要奴才提醒沈大人吗?奴才就是奴才,做好奴才的本分便是,至于其他……”
“祁越。”沈唯卿顿了顿,“用你的心去看,她对你从未变过,别伤害她。”
祁越没吭声。
“如果你真的如此决绝,就不要、不要再……”沈唯卿犹豫着,仿佛难以启齿,喉间微微滚动,扭头看向别处。
祁越低低的呵笑着,“这话,沈大人应该去跟长公主说,而不是在这里,与奴才多说废话。奴才这条命从来身不由己,遑论今时今日。另外,沈大人这不远千里的跋涉而来,到底是什么居心,您心里清楚得很!”
“你什么意思?”沈唯卿蹙眉。
祁越捋着自己的袖口褶子,“她那么聪明,这世上就没有她看不明白的事情,岂会看不懂你这点心思?可沈大人不妨好好想清楚,对于你……她是否保持着最后的界限?既知如此,就该清楚,有些事情是不会有回应的,何必呢!”
沈唯卿哑然,“你……”
“沈大人常日在她身边,应该很清楚她的性子,也该明白公主府的规矩,有些话以后莫要再问,若是让她知晓,只怕以后再也不会信你。”祁越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沈大人,好自为之!”
语罢,祁越头也不回的离开。
沈唯卿站在那里,目不转视的瞧着他离去的背影。
当年的祁世子,如今的公主府家奴,即便是深陷泥淖,依旧将脊背挺得笔直,可在她面前卑躬屈膝,亦能在她背后站直身躯。
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他?
怕是连祁越自己,都分不清楚了吧……面具待久了,就真的再也摘不下来了! 远处,紫岚眯起眸子,兀自揣摩着。
方才他们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以她这一根筋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