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哥。”百里长安立在窗口位置,“他当年猎的第一只狐狸,做了我大氅的毛领子,我珍藏至今,现在……还在库房的衣架子上挂着,日日有人打理。”
谢晦吾垂了一下眼帘,“既如此,长公主何必非要置他于死地?”
“他是个好兄长,但是不会良臣。”百里长安回眸看他,“谋逆之罪,其罪当诛,这是铁打的规矩,谁也不能破。”
谢晦吾凝眉。
“不过,丞相此番倒是勾起了我心中的回忆,定王之罪,且容我再三思量,明日早朝再论。”百里长安的指尖,轻轻敲着窗棱,发出细微的笃笃声。
直到出了书房,谢晦吾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来了个寂寞???
话,都让百里长安说了?
“相爷?”三斤低低的开口,“您劝了?”
谢晦吾摇头,“没来得及开口,话都让她说完了。”
“那长公主答应了,要饶定王一命?”三斤又问。
谢晦吾:“……”
说了吗?
等于没说。
“相爷,您怎么了?”见着谢晦吾愣怔,三斤挠挠额角,实在是不解,“您什么都没说,却把事儿给办成了?”
谢晦吾站在马车边上,盼着车前扶手,愣是好半晌才红了红老脸,若有所思的瞧着周遭,目光逡巡着,仿佛是在找什么。
“相爷,您找什么?”三斤问。
谢晦吾苦笑着叹气,最后幽幽的望着公主府的门楣。
“相爷,您看什么呢?”三斤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谢晦吾揉着眉心,“小丫头片子,心思这么深沉?我倒是小看她了,哦不,是我老了,这天下到底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相爷每次都这么说。”三斤无奈的摇摇头。
谢晦吾一个脑瓜崩敲在他脑门上,“最近水喝多了?”
三斤吃痛。
马车,快速离去。
有不少人在公主府外张望,其后快速各回个府报信。
沈府。
梁成舒从后门进去,有些行色匆匆。
“梁叔怎么这般着急?”沈唯卿青锋剑在手,四下剑风凌厉,树梢黄叶嗖嗖落下,剑锋掠过,登时四分五裂。
反收剑归鞘,沈唯卿出了一身汗,“怎么不说话?”
“丞相刚从公主府出来。”梁成舒低低的开口,接过楚英手里的帕子,递给了沈唯卿,“你可知道是什么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