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唯卿:晦气!
“皇上!”赫连应行礼,“定王是犬子擒拿回朝,臣说句不偏不倚的公道话,虽定王有过在先,但终究也是情有可原。”
说这话的时候,他抬眸瞧着百里长安。
所谓的情有可原,自然是指她牝鸡司晨。
百里元嘉紧了紧袖中手,但没有多说,仍是绷直了脊背,老老实实的坐着。
“皇上?”赫连应又道,“先帝诸子,凋零至此,若先帝在天有灵,必定也是痛心疾首。臣以为,定王虽然有罪,但先帝在世,亦是颇有功业,算是功过相抵。”
这话倒是把沈唯卿给逗笑了,“功过相抵?谋逆之罪,竟然也能用这个词儿,国公爷真是好才情,什么词儿捡着都能用一用。”
“竖子无状,岂知缘由?”赫连应冷哼,“当年老夫征战沙场的时候,你还在玩泥巴,又怎么知道先帝对诸子的爱护之情。先帝疼爱定王,这也是众人有目共睹之事,难不成本国公还能造谣不成?若沈大人不信,不若夜深人静的时候,下去问问你爹。”
沈唯卿不得不感慨,这老匹夫的嘴巴真毒,媳妇身上使不出劲儿来,就往外使,一肚子的气全都撒在外头。
“国公爷好似什么都知道,连先帝怎么想的,都摸得门儿清,莫不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先帝给托的梦?国公爷真是忠臣良将,三句不离先帝,怎么不见你当初为先帝去守陵呢?”沈唯卿低笑两声。
冷嘲热讽,谁不会?
“放肆!”赫连应大怒。
一旁的罗盛赶紧摁着人,“息怒息怒,国公爷息怒,跟个晚辈计较什么呢?您得先帝重用,挂念先帝也是理所当然,沈大人不知内情,年岁尚轻,哪儿能懂得这些?”
“哼!”赫连应拂袖,徐徐别过身,懒得多看沈唯卿一眼。
罗盛松了口气,转头看了看丞相谢晦吾。
这局面有点瘆人。
罗盛:好歹是丞相,说两句吧?
谢晦吾:说什么?
罗盛:……
谢晦吾绷直了脊背,怀里抱着玉圭,假装自己是金殿内的盘龙柱。
“众爱卿以为呢?”百里长安开口。
方才还议论纷纷的众人,此番骤然安静下来。
金銮殿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百里长安锐利的眸子,快速从众人的面上掠过,一个个垂眉顺目,毕恭毕敬的躬身行礼,瞧着还真是和顺得很。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