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盛转头问,“敢问丞相大人,十年寒窗,金榜题名,为的是什么?”
“这……”谢晦吾顿了顿。
罗盛勾唇,“丞相的位置坐久了,您怕是真的烙在这位置上,而忘了自己是怎么走上去的。十年寒窗,功名及第,原是为了百姓谋福祉,为了实现自己为国为民的理想。”
谢晦吾有点晃神,一时间沉默以对,未有言语。
“可是,荣华富贵久了,便渐渐的忘了本来样子。”罗盛意味深长的笑着,“丞相大人,您说是不是?”
谢晦吾苦笑,沉着脸往前走。
“广陵府时疫能平,长公主功不可没。”罗盛道,“旁人不知真假公主,丞相应该很清楚,虽不说破,可有些功劳不能就此略过。边关征战是功,坐守江山也是功!”
谢晦吾顿住脚步,“罗太傅是来当说客的?”
“我都这般年岁了,当什么说客?有什么好处?就算你与百里长安联手,于我而言,我还是空有虚衔的太傅,无权无势,不是吗?”罗盛摇摇头,兀自离去,“富贵迷人眼,已忘昔年颜,悲哀!”
谢晦吾:“……”
天牢。
百里长安缓步而行,直挺挺的立在天牢门前。
内里,百里元皓勾唇笑得轻蔑,压根没把她放在眼里,仿佛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很显然,今儿的朝堂之争,仍是我。”
“二哥哥好本事,人在大牢里,还能牵动朝堂,让那么多文武百官都为你求情,连谋逆之罪都能一一揭过。”她手一挥。
狱卒快速开了牢门,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都下去吧!”紫嫣开口。
众人行礼,快速退下。
紫岚紧跟着百里长安,可不敢放任她一人与百里元皓独处,哪怕百里元皓此刻镣铐加身,瞧着无法动弹。
“这叫人心。”百里元皓目光冷蔑,“百里长安,你位居摄政,可有尝过被人认可的滋味?饶是高高在上,亦不得人心,又有什么用呢?一旦你落于下风,多得是人啖肉饮血,将你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百里长安平静如常,面无波澜。
“而你呢?”百里元皓继续道,“有本事杀光他们吗?你敢让满朝文武,都死于非命吗?百里长安,你不敢!再杀,大昭的朝廷可就没人了……”
百里长安低头嗤笑,“二皇兄都这样了,还操着这么多的心,可见是真心想要坐在那个位置上,把所有的事情都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