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杯盏,浅尝一口便轻轻搁下。
俊眉微蹙,似乎不甚满意。
“边关动乱,不还有你们这些文臣武将吗?尤其是国公府。”百里长安捻了一枚枣子,搁在掌心里把玩着,脑子里却在想着,她的阿越这会是否好些?
他这厢身子未愈,她还那般折腾他,如今想想还真是有点理亏……
见着百里长安没吭声,好似心不在焉的模样,赫连承的眉心微微拧起,“长公主身子不适?”
“赫连承。”百里长安不动声色的回过神来,“想清楚了吗?”
突然间的话题转变,让赫连承心神一震,但转念一想,什么事能瞒得过百里长安的眼睛,若她没点本事,如何能稳坐摄政之位?
“长公主目光如炬,臣自愧不如。”赫连承起身揖礼,“只是臣有个要求。”
百里长安晃着手中的银壶,长睫如小扇子一般垂着,于精致的面上打着斑驳的剪影,因着吃了酒的缘故,面上微微泛着些许光亮,合着窗外泻落的金芒,愈发如妖似孽。
这样的人,你摸不准,吃不透。
你只能兀自揣摩,小心翼翼的摸索着,让人从最初的小心翼翼,到最后的心生征服,何况还是这样的人间尤物。
“说。”百里长安其实也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心未必慈,手软是真的。
“父亲毕竟是父亲,年岁上来了,总归希望他能安享晚年。”赫连承幽幽的轻叹,“这些年虽然不好过,但也没亏待我。”
这话说得,百里长安别开头笑了一下,“你说出来的话,自己相信吗?”
“说着说着,自己也就信了。”赫连承回答。
百里长安给他倒了一杯酒,“可能需要点,酒后吐真言什么的,你说呢?”
如玉般的指尖,轻轻落在赫连承的手背上,勾魂摄魄的眸子,带着微醺的朦胧,“二公子在战场上骁勇善战,不知道这酒量如何?”
赫连承面上一紧,下意识的喉间滚动,很低眉瞧着落在手背上的柔荑,葱白的指尖带着微凉之感,在他的肌肤上徐徐游走。
听说,公主府的后院,面首无数。
听说,先帝在世时,赐公主面首。
听说,公主生性好淫,府中夜夜笙歌。
听说……
“不会喝酒?”百里长安突然笑出声来,拂袖间捻起杯盏,一饮而尽。
杯酒入喉,杯盏落案,她扶着桌案徐徐站起身来,红衣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