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
沈唯卿转头,瞧着一旁恭敬沏茶的祁越,又看了看百里长安。
“他爱在哪在哪。”百里长安回应。
至此,沈唯卿便也没多说什么。
祁越倒是恭谨,待奉茶完毕之后,兀自候在百里长安身侧。
沈唯卿:还不走?
祁越:不走。
“南边的折子断了。”百里长安端起杯盏,吹开杯中浮沫,优雅浅呷,“我不认为是意外,十有八九是人为。”
沈唯卿凝眉,“多半是出了大事,又不敢让上面知道,便开始私底下摆平,等着真的摆不平了,彻底的天下大乱。”
“最怕生出霍乱而不上报。”这是百里长安最担心的。
水患来了,治便是了!
但若是霍乱传播,瘟疫蔓延,可就不是治……就能解决的事情,劳民伤财不说,还会死很多人。
国以民为本,这一伤筋动骨,势必会削弱大昭的国力。等到了那一天,民无可入行伍者,国无可军士可用,那将是怎样可怕的后果? “昔年也是南边水患,丞相谢晦吾亲自前往南边治水,足足两年才得以平息水患带来的后患,可想而知,这件事宜早不宜迟。”百里长安放下手中杯盏。
沈唯卿当然知道,宜早不宜迟,可这件事必须得派遣稳妥的人去办,至于谁……这得好生斟酌。
“谢晦吾年岁上来了,如今又是丞相之尊,让他去南边治理水患,显然是不合适的。”沈唯卿当然知晓其中厉害,“若是丞相出事,免不得又是朝堂震动。”
百里长安转头望着祁越,“当年祁家,也曾参与了此事。”
“是!”祁越恭敬的行礼。
沈唯卿不解,“你该不会是想让他去吧?”
“当年忠勇侯与谢晦吾奉命治理水患,其成绩是有目共睹之事。”百里长安意味深长的勾唇,笑盈盈的瞧着祁越,“不知道阿越,知道多少呢?”
沈唯卿沉默。
“水患平息之后,父亲与丞相大人,曾着以治水之篇,奴才幼时熟读,烂熟于心,只是此乃表面文章,唯有实践过分毫,不知是否可行。”祁越心里也没底。
那些事情都是长辈们所行,祁越彼时年幼,还真是没参与过,但如他所言,那篇治水之文,他的确烂熟于心。
只可惜,后来忠勇侯府被查抄,那些与祁家有关的任何东西,都被付诸一炬,哪怕此前有所存遗,此番早已悄悄焚毁,恐被牵连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