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谢晦吾顿了顿,面色难看到了极点。
“奴才明白了,您其实也不想让他去?”三斤恍然大悟,“是想让他知难而退?”
谢晦吾苦笑,“祁家的男儿,倔驴一样,怎么可能会听劝呢?他要去,谁也拦不住,尤其是现在的身份,若是能在那边出个头,来日便能摆脱罪奴的身份。”
只有这样,祁越才有机会……
摆脱奴籍,重新做人。
来日如何,尚未可知。
“可是……”三斤犹豫,“您不是说,那边很危险吗?这要出头,得冒着生命危险,祁家如今就剩下这么一根独苗,万一有什么闪失,岂非绝户?”
谢晦吾笑了笑,“祁家的儿郎啊!他爹,就是这么个玩意,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他拆墙继续撞。本相瞧着,这小子,也是一个德行!罢了罢了,回头本相修书一封,且让人留心点,别到时候折在南兆九州,难逃赫连家的毒手。”
“赫连家?”三斤骇然。
谢晦吾转身往屋内走,“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事办得越好……赫连家越不会放过他!要不然,你以为赫连琦跟着作甚?那混账东西,就是一门心思去捡漏的!”
真以为他瞧不出来,赫连应那点心思?
养了个不成器的儿子,可不得各种荣耀都往儿子身上加吗?
谢晦吾身为丞相,岂会不懂当中的龃龉。
临了,谢晦吾骂了一句,“老匹夫!”
三斤:“……”
丞相大人甚少有这般气到口不择言的时候,今儿倒是……真的气急!
祁越并未多加逗留,虽然猜不透谢晦吾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来日还得依仗这位丞相大人,自也不敢过于得罪。
只是没想到,回去的路上,却逢着了厌恶的某人。
“哟,我竟不知,一介罪奴也有这咸鱼翻身的一天。”赫连琦双手环胸,挡在了祁越跟前。
想当初,这位忠勇侯府的世子爷,可是金陵城炙手可热的少年郎,在赫连琦看来,那就是摆架子,装清高。
奈何当时的侯府,位高权重,赫连家虽然掌了兵权,却也不似今日这般风光荣耀,自然不敢轻易得罪,何况当时家里也打算让赫连玥与祁家联姻。
可后来,祁家满门被诛,时局终于有所逆转。
赫连家趁势而起,成了如今的国公府之尊。
“大公子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祁越抬步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