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坐定。
百里长安偏头看他,“为何不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倒也极好。”男人点点头,双手摁在了百里长安的肩头,身子弯腰前倾,面颊几乎相贴,彼此都能清晰的感觉到,来自于对方的面颊温度,“那我可得好好想清楚,借着这个机会,能从长公主的手里,拿到点什么东西?”
百里长安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你的声音,真的很像他。”
“一个死了那么多年的影子,亏得长公主日夜惦记着,不知是他的福分,还是长公主的命中劫数呢?”他呵笑两声,“为了一个影子,找了一个替身,让忠勇侯府的世子明明是个罪奴,却得您多年爱护,为祁家留了一条根。”
百里长安抬眸,面上无悲无喜,她就这么容色无温的盯着桌案上的烛火,“祁家的人?春风阁的?你跟祁琛是一伙的?”
“你为什么不说,我跟祁越是一伙的?”他忽然笑了。
听得这话,百里长安呵笑两声,“因为……你、不、配!”
“祁家的世子爷,身份矜贵,自然不是我等旁支可以比得上。”男人低低的笑着,“只是,越是见着长公主倔强如斯,我这心里越是生出几分征服之感,你说会不会有一天,长公主哭着,跪着求我呢?”
百里长安不语,唇角带着冷蔑的讽笑。
“沈唯卿手里的兵符,是长公主所赠的吧?”男人伏在她耳畔低语。
羽睫骤然扬起,百里长安终是转头看他。
面面相觑,只差毫厘之距。
鼻尖抵着鼻尖,呼吸喷薄在面上,只差一点就能唇齿相濡。
他身上带着淡淡的檀香味,隐约夹杂着纸张焚烧过后的气息,若隐若现的,气息十分浅薄,依稀好似……庙宇?
这是在寺庙之中的地窖?
“想要虎符?”百里长安启唇。
男人瞧着近在咫尺的容脸,微光中模糊得只剩下五官,唯一清晰的便是温热的呼吸,让人心猿意马,想入非非。
“或许,长公主可以想得更大胆一些。”他的指尖从她面上抚过,最后停留在她饱满的唇上,“比如说,大昭天下!”
百里长安笑了,“好大的胃口,你也不怕把自己撑死?这么多年,想要大昭天下的人不在少数,但最后都去了阎王殿报道,不知道你在黄泉路上,排的第几号啊?”
“若是真的输了,走的那天……我一定让长公主,排在我前面。”他音色蛊惑,从身后以胳膊圈住了她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