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黏糊糊的沾在颈项间,惹得百里长安不是太痛快,可瞧着躺在床榻上,勉力起身的少年郎,她这口气终是顺了下去。
薄衫轻拢,覆着冰肌玉骨,百里长安胳膊支棱着,托着脑袋瞧着祁越,终是伸手将他嘴上的木簪取下来,于指尖轻轻转动了一圈,“阿越倒是乖顺。”
祁越这才有了说话的机会,不似方才的哼哼唧唧,与隐忍的闷响,“公主赐,不敢违。”
“你若一直这么乖,不就可以少受点罪了吗?”她瞧着手中的木簪子,“这簪子雕得很用心,比铺子里那些花里胡哨的好多了。”
祁越跪在床榻上行礼,“多谢公主夸赞。”
她嫣然浅笑,轻纱滑落,露出了粉嫩的香肩,勾魂的眸子里尚有情与欲未褪,翻涌着淡淡的涟漪。
指尖轻勾,摩挲着他的下颚,动作轻佻而微撩,像极了那勾栏院的恩客,打量着眼前之物。
祁越抬眸看她,只瞧着她面颊绯色未散,诚然是成了精的妖孽。
自打出了金陵城,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般酣畅淋漓,不顾一切了,彼此都压抑着内心深处的东西,将虚伪的冰冷摆在面上。
似乎是怕极了,生怕率先沦陷……
这场无声的争斗,谁先爱谁先输,毕竟……皇家无情,帝王无情,浸泡在这样的尔虞我诈之中,动情必死,只论成王败寇。
百里长安翻个身,背对着他,“准备热水,让她们进来吧!”
“是!”祁越行礼,兀自穿好衣裳。
仿佛是习以为常,出去的时候,目不斜视,照常吩咐。
紫嫣瞧了他一眼,还是那一记冷哼,“紫岚,来看着!”
“哦!”紫岚屁颠颠的回来。
紫嫣转身就走,主子吩咐,必不敢耽搁。
沐浴更衣,一切恢复如常,连最后那一点波澜都被热水冲刷得干干净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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