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越瞧着手里的干粮,默默的坐在了她身边,与她一般啃着干粮喝着水。
“这般看着我作甚?我是失忆又不是失智。”她翻个白眼,“难道说,失忆了还能变成另外一个人吗?人只有清楚自己是谁的时候,才会装模作样,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装模作样也没用。”
这话是有道理的。
祁越低眉啃着干粮,“失忆了,反而想得更通透,更能为自己着想,倒也是极好的。”
“没有失忆的时候,我便处处他人着想?”她追问。
祁越喝了口水,“套我话?”
“这话不是你说的?”她白了他一眼。
祁越抿唇不语,她太能挑刺,太能抓字眼,是以跟她说话得小心,如她所言,她是失忆不是失智,一如既往的聪慧过人。
吃了点干粮,喝点水,二人稍事休息,这才慢慢悠悠的起身。
“先绕两圈再说。”金陵用小刀在墙上做了点记号。
祁越颔首,“我背你。”
背上金陵,二人慢慢悠悠的走在甬道上,这一次,祁越走得很慢,横竖是出不去的,那就慢慢悠悠的走。
如玉般的胳膊,轻轻圈着他的脖颈,温热的呼吸就喷薄在他耳畔。
两个人的两颗心,贴得是那样的近。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来自于脊背的心跳,属于她的心跳,以及灼烫脊背的温度,一扭头,鼻尖满是她的女儿香……
“看。”金陵指着墙上的痕迹,“那个!”
是她之前画出来的痕迹。
“放我下来!”金陵拍拍他的脊背。
祁越将她放下,“你慢点。”
“看,是我画的痕迹没错。”金陵摸着墙上的痕迹,“是我画的,但……又有些区别,我是用小刀在墙上划了一些痕迹,但是……”
她低眉瞧着自己的脚尖,“这下面没有啊!”
祁越蹲下来,瞧着光秃秃的墙根。
“下面?”祁越仰头看她。
金陵笑嘻嘻的瞧着他,“对啊。上面的是我有用小刀划拉的,下面是我用鞋底蹭的,可能是挪动整面墙容易招来大动静,所以那人只挪动了这些被划拉过的砖块,借此来蒙混过关。”
有人,跟着他们。
他们没有绕圈子,是有人想误导他们,假意做出迷路的迹象……
“有人,跟着我们!”祁越默默的握住她的手,锐利的眸子快速望着来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