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的时候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可后来,时光流逝,岁月变迁,笑容一去不回……
有那么一瞬,他还真是想……再见一见她真实的笑容,而不是隔着皮囊,腐烂了灵魂,将一切都当成杀戮的战利品。
“要是哪天,守不住了呢?”百里长安压着声音低问。
祁越倒是没有任何的犹豫,“臣愿同死。”
“呵!”百里长安低头呵笑,“还真是个难缠的人,活着的时候看着你碍眼,哪天要是闭了眼,还得在奈何桥烦人,你可真是……不死不休啊!”
祁越没吭声,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
不死不休,不是早就形成的默契吗?
百里长安仍是咳嗽着,祁越转身去倒了杯水。
“公主似乎,很久没喊过臣的名字了。”祁越将杯盏递上。
她抬眸看他,如玉般的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温凉的指腹带着摄魂的温度,就这么一点点的撩乱了他的心,“阿越这是想我了?”
“公主?”祁越眸光平静的盯着她。
她扬唇,将杯盏搁在了边上,轻轻拍着身边的位置,“坐过来。”
“是!”祁越落座。
柔软的身子,轻飘飘的靠在了他怀中,柔弱无骨,馨香淡雅,她仰躺在他腿上,瞧着他精致的下颚,纵容不安分的指尖,摩挲着他的喉结。
“这些日子,我总梦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她音色浅浅,侧躺在他膝上,“梦到无妄之国,梦到我母后,也梦到了应娘。大漠黄沙,绿洲盈盈,一夜之间不复存在。”
祁越低眉看她,“公主不曾去过大漠。”
“我是没去过,可骨子里的东西叫嚣着,带着我一次次的回到那个地方,看欢声笑语,看血流成河。”百里长安半垂着眼帘,长长的羽睫如同黑鸦羽一般,浓密而黑沉,掩去了眸底的颜色,“我忽然明白,她为什么如此恨我。”
祁越没吭声,先皇后对百里长安的确心狠,但这份心狠却无人知晓出自何处,连先帝都不曾过多提起,只在酒后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一段血泪仇恨史。
“她不是自愿的。”百里长安幽幽开口,这些事她也不知道能与谁说,压在心里太沉,沉得她喘不过气来,若是再不与人言说,怕是要带进棺材里,“她有自己的国,自己的民,自己的心爱之人,而不是被困在大昭的皇宫里。”
祁越静静的听着,“但,你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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