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难以掩盖住激动而澎湃的心情,他红光满面,举起酒碗,起身高声说道:
“吾等,世居在这睦州歙县土曷村。吾村盛产竹子和漆树。
然则,朝廷派造作局的官吏来吾辈的土曷村,征收奇花、美竹、漆树后,
那些舞文弄墨的官老爷们,却觉得土曷村的名字不美。
怕官家嫌弃运到京城的美竹漆树产地之名不文雅,他们硬将吾等的土曷村,以有竹林为由,取‘竹林七贤’之典故,
由‘土曷村’更名为‘七贤村’!”
众壮士点头,这事他们是都知道的。
方腊话锋一转,煽情地高声道:
“然则,吾村更名为七贤村后,吾等未见朝廷派出一位贤者来吾村。
反而是造作局的贪官污吏们,经常来盘剥吾等的七贤村啊!
尔等,之前皆有家、有田、有业!
如今,尔等被造作局屡次盘剥之下,多数者已无家、无田、无业了吧?
甚至,尔等还有家人因无钱问医而病死、无粮下锅而饿死者吧?”
百余名壮士,唉声叹气,个别壮士还痛哭了起来……
方腊所讲的话,是当地的实情。
方腊那赋有煽情的话,引起了壮士们的共情,也刺痛了百余名壮士本已受过伤的心。
这百余名壮士,虽然没有全部达到无家无田的地步,但是,大多数人里家被朝廷的苛捐杂税、征收花石纲给弄得属实是破产了。
不少壮士的家人,属实如方腊所言的那样,因被朝廷盘剥得无钱求医问而病死、还有些家因无粮下锅而饿死者也不在少数。
方腊炯炯的目光,环视了席间的百余名壮士,又高声道:
“如今,尔等只能依附于方某的漆园,暂且温饱而已!
然则……”
突然,方腊话到一半,难以掩盖内心的激动和愤恨,他泪流满面,声音颤抖,道:
“朝廷的赋税和劳役如此繁重,官吏还掠夺勒索,农桑不济,吾等赖以活命的只的这漆园罢了。
然则!
昨日,‘造作局’的官吏,来吾的漆园通令:三日后,无偿征收吾的全部漆园……”
“啊?!”百余名壮士惊叹不已……
方腊继续道:“今日,吾宰杀家中全部耕牛四头,备家中全部藏酒,与壮士们一醉方休。
明日,吾等赖以生计的漆园,将要全部被‘造作局’无偿征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