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的四分之一;据我所知,七家的工序、技艺、辅料各有不同,但是核心成分都是这夺朱紫。”
“很多事对外行来说是机密,但对内行来说平平无奇。”
“譬如这夺朱紫,看着外表如晶似玉,实际上质地脆且易燃,与木质勾嵌生长,受力稍大就会碎成粉末——偏偏蝉无鸣的红色木质却对洗髓丹的药性有害。”
他伸手指了指一张操作台。
一位三十许年纪的伙计正用极锋利的钢刀从木芯上刨下一层层指甲片厚的木条。
“就夺朱紫提取这一道工序,就有好几个流程。”
何知新说道。
“先分割木芯至丝绦状,去除大块的木纤维,用水漂洗溶解杂质。”
“最后将相对纯净的沉淀滤出,再以人工挑选。”
“蝉无鸣本就宝贵,又要经过这几重消磨,浪费的夺朱紫远比剩下的多!”
洪范点点头。
他看着几位年轻工人一手持放大镜,一手用银镊子仔细挑拣。
只有色彩纯净、一丁点杂色都没有的晶体才会被挑出。
剩下那些废料里明明还有不少杂紫,却只能放弃。
花了两刻钟时间,何知新亲自带着洪范将何家工坊看了小半。
虽然具体细节、配方、原材料来源等等未曾透露,但整体流程却基本说了个清楚。
对一位浑然境的缇骑做到这一步,堪称仁至义尽。
换任意一个正常人过来,哪怕最后未能达成目的,也不至于对何家心生怨恨。
出了工坊,几人行至前门。
正在互相道别时,洪范还是忍不住开口。
“二爷,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可否让我带走一些夺朱紫的废料,我想试试能不能将其进一步分离。”
说出这句话,洪范心中也是忐忑。
不管何知新此前对他做出了多高的评价,两人都只是第二次见面。
一般人听了这般冒昧要求,大有可能当场翻脸。
不过何知新到底执掌何处寻行多年,面色竟一丝不苟。
“洪公子,我何某人向来自负眼力,善于相人——我们今日相处时间虽不长,却已知你是人情练达之人。”
他斟酌语句回道,沉默片刻后,又突然发问。
“我听闻公子与器作监那边,特别是庄公相交莫逆?”
此话一出,洪范便知道不止是自己对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