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了一大口,而后将剩下的半袋子洒在坟前。
生死两隔,什么话都是多余。
沉默是最好的陪伴。
詹慧子陪着三位缇骑在坟前草地上坐下。
风在近处摘着叶子。
澄澈如练的瑶河在远处蹒跚。
河畔天上,一小片乌云自顾自落雨。
雨柱之外,蹲着阙不知名的野村。
洪范望着雨与村,感觉骨髓深处在发痒。
那是孤独正悄然生长。
他爬起身,蹲回坟前,徒手拨开碳灰,用炎流劲再次点燃了未烧完的纸与笔。
火光升腾,明灭不定。
须臾后有风经过,捎走了些燃烧的余烬。
洪范以目光长久地跟随它们。
仿佛自己的一部分也跟着风走了。
·······
当日晚些时候,在詹县的码头,詹慧子与兄长的好友们道别。
洪范靠在舟头,武如意坐在舟中。
依旧是白嘉赐摇橹。
瑶河宽而缓。
小舟虽是逆水,但凭借摇橹人的力气,轻易便有了顺风帆船的高速。
约莫是酉时(下午五点)过了一两刻。
扁舟转过不知多少个河湾,越过了西京的南城墙。
洪范对着酒囊浅饮。
在离开詹县时,里头被装满了詹家自酿的粮食酒。
天才刚有黑的打算,瑶河两岸已亮起了无数灯火。
小舟再往前。
洪范放下酒囊,看到咸尊桥两头拥挤着人群,桥心隐有人影跳跃。
“这是怎么了?”
他茫然问道。
“你不知道吗?是我们弘义的‘破浪刀’范正志第二次挑战‘弹指霹雳’曹瀚海。”
白嘉赐回道。
“曹瀚海年龄将至,马上要下榜了。”
“这时候的天骄往往会不吝同乡的约战——若是输了,空出来的位置便大概率会留在凉州。”
“算是种惯例吧。”
他说着,放慢了船速。
打搅别人的约战是很无礼的事情。
“他们的约战在三月便定了。”
武如意补充道。
“只是被你和赤面神抢了风头。”
洪范点头了然,将残酒喝完,手肘支着船沿,挑眼去看。
范正志反手撩刀,自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