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发女孩的神情依然平静,但小手还是不自觉的抓紧了自己修女服的裙摆。
“唔——!”
随着罗兰的靠近,女孩不自觉的发出了短促的声音,脸色也越发苍白起来,额头上也冒出几滴虚汗。
自己在畏惧。
女孩无比清楚这一点,从小时候开始,她就是十分容易受伤的体质,身上经常无缘无故的就出现伤痕。
而在那个男人出现后,她的每一寸皮肤都要隐隐作痛,如同要翻卷过来,用鲜血与痛苦来浇灌一切一样。
之所以还没有出现这样的场面,是因为那个男人的目光正在注视着她,就好像不能在上位者面前失礼一样,她身上反而没有产生任何伤口。
理智在告诉她赶紧后退,但她已经畏惧到全身都变得僵硬了起来,就好像被摆在屠刀下,只能静静等待被吞噬的小绵羊。
连逃跑的念头都没办法升起,以往面对大人也能轻松吐出的讽刺的勇气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银发的女孩清楚自己的本质,不知道是父亲还是母亲的遗传,又或是自己天生的,从小时候开始,她就感到一种毁灭的空虚感萦绕在自己身旁。
与正常人相比,她是扭曲的,不止是快乐,甚至是悲哀的负面情绪,她都感受不到。
无论怎样的磨难降临,她都无法体会,不管是悲伤还是仇恨,又或是愤怒乃至痛苦,所以,她总是以一副冷漠的态度去面对一切,装作乖巧的人偶,用以掩盖自己的本质。
即使被出生以来就素未谋面的父亲带走,她也无法理解亲情的温暖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小到大,她都是以罪人的女儿这个身份活下去的,因为她的母亲是自杀者,背离了神的慈爱,所以养育她的神父虽然收下了丰厚的养育费,但却不肯让她接受洗礼,也不肯让她进入学校学习知识,只是不断将祈祷和劳作交给幼小的她。
然后,她就被那个同样拥有着虚无的本质,却感觉不到空虚的父亲带走了。
然而,在刚刚,这份虚无感被彻底打破了。
明明她右眼几乎看不到东西,味觉也十分稀薄,比起常人来说,对于世界的感受总要迟钝几分,但随着那个男人的靠近,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汹涌起来。
各种极致的情感不断的冲击着银发女孩的大脑,清晰的世界以极致的痛苦铭刻在了她的身上,如果是普通人,在察觉到这个男人本质的瞬间就会毁灭掉吧,但此刻的女孩,却只感到一种极致的愉悦,她娇小的身躯不断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