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天下处于一个极其微妙的阶段。
虽然秦国疆域暴涨,但秦国尚未消化这些年打下的战果,新附之民普遍没有归心,更没有经历过大秦的义务兵制度,很多新附之民的作战素养都不过尔尔。
集合代、燕、齐三国的全部力量还是能和秦国正面开战的,甚至有机会从秦国臃肿的身躯内寻得裂隙,崩解秦国!
但,这已是三国最后的机会,更是唯有全力以赴才能抓住的机会!
赵普只希望燕王喜能明白这个道理,在这关键时刻放下私心,倾力一战!
燕王喜沉吟许久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赵行人所言,有理。”
“只是兹事体大,我大燕当细细商讨。”
“赵行人可先回行舍休息,待到我大燕商讨妥当后,再召赵行人入朝答话!”
赵普眼中流露出浓浓失望,却也不得不拱手一礼:“唯!”
迈步离开武阳殿,赵普仰头望天,遗憾长叹:“燕国,真鼠辈也!”
“直至本官离去,竟无一人言说欲拜武安君为相!”
燕王喜、骑咆等人纠结于燕国兵力交给代国掌控,意味着代国将燕国视作附属国。
但此举难道没有解法吗?
只要燕国拜李牧为燕国相邦,附属国之说便可迎刃而解!
然而直到赵普离开武阳殿,却无一名臣子上谏此策。
由此已足可见燕国君臣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赵普很想笑。
但想到当今天下的局势,赵普却又笑不出来。
站在武阳殿外良久过后,赵普才终于迈开脚步,对随行人员低声吩咐:“速将今日之事尽数上禀朝中。”
“上禀大王曰:燕不可信!”
与此同时。
武阳殿。
目送赵普离开之后,燕王喜也沉默了许久许久,方才缓声喃喃:“自古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
“而今我大燕,究竟是怎么了!”
“我大燕何至于被天下诸国以为是无信无义之辈啊!”
燕国群臣眼观鼻、鼻观心,沉默无言。
在燕王喜登基之前,燕国还是和燕人一般慷慨仗义的。
在将渠和燕太子丹陆续亡故之前,燕国朝堂虽然已经开始蝇营狗苟、不被别国信任,但却也还是有一股慷慨仗义之气、几个慷慨仗义之人在撑着场面。
而今燕国完全不被盟国信任的根本问题,难道不正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