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让他变得威风凛凛、沉默寡言,就好像取了真经的斗战胜佛。
可诺诺记忆中的路明非应该是个衰小孩,被一群人合起伙来欺负都只能耷拉着脑袋忍受,能在悲伤的时候走错厕所进到女卫生间哭得梨花带雨,那样的路明非就好像花果山刚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傻猴子,什么都不懂,蠢兮兮的,而且衰爆了,只是心里依旧有什么坚定的东西在支撑着他。她以前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可后来又大概知道那东西是什么了。
不久前第一次和路明非见面,诺诺觉得这个世界肯定犯了病,要么就是她自己发了疯。
她不敢相信那个眼神如狮子般坚毅的男孩会是自己认识的路明非,她认识的路明非眼里藏着那么多的胆怯和期待。
可刚才,路明非真的接上了诺诺的白烂话。
威风凛凛的斗战胜佛当然不会说白烂话,说白烂话的只能是那个从水帘洞里探头探脑往外偷看的傻猴子。
于是诺诺觉得自己又找到了自己的那个路明非。
想通了这一点,侧写似乎便发现了一些什么。
此刻路明非的眼角余光瞥到了放映厅里失魂落魄的苏晓樯,他有些烦躁,就好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但有些东西真的是无解的,命运这东西谁也说不清楚。
苏晓樯在渐渐熄了灯光的银幕前抬头,水光朦胧的双眸里倒映出门口外遮住光的路明非,却看到了自己喜欢的男孩正被红发的持剑天使紧紧拥住,她眼里的泪终于没能忍住,狠狠地坠了下来。
青春的结局总是伴着这该死的遗憾。路明非胸口有些发闷,他轻轻搀起了诺诺,赶紧逃离了这里。
-----------------
红色法拉利在夜幕下的高架路上奔驰,两侧灯火通明,他们正往CBD区去,所以灯火越发繁盛。这让他们和这辆红色的法拉利像是一只被点燃之后依旧竭力向着火焰更亮处、更灼热处赴去的蛾子。
路明非看着那些外面飞速流逝的灯光,装着七宗罪的登山包就放在他的腿上,沉重,硌得疼。
“师弟不是很会拒绝别人吧?是不喜欢看到别人委屈的样子?”诺诺口中嚼着口香糖,一只手操控方向盘,一只手伸出去像是要抓住夜晚的风,又像是故意要让风从自己的指尖溜走。
“其实是因为苏晓樯和苏叔叔这两三年对我很关照啦。”路明非的声音很低。
他有心事,还在想着苏晓樯最后看他的眼神,那眼神那么熟悉,就好像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