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这个家族的时间不超过一个月,但源稚生已经好像完全取代了他的地位。
作为蛇歧八家的大家长橘政宗在芝加哥同美国人的谈判中落了下风丢掉了家族的尊严,橘政宗的威严已经受到了打击。而源稚生的身体里流着皇血,是这一代的天照命,日本人信宿命更信天命,橘政宗离开时的权力真空期已经让源稚生在无意中树立起了威信。
日本人就是这么奇怪的民族,他们的骨头在面对使自己蒙羞的痛同伴时很硬,但在面对无法击溃的敌人时又很软。
橘政宗已经意到源稚生在家族中拥有了强大的号召力,甚至在法理上来说他应该才是最合适的大家长。
“家族的祖先在这片土地上为了大义死战,蛇歧八家在很长的时间里守卫着光与暗的界限,是绝境中的长城。在这个族群里谁都是可以牺牲的,只要能贯彻我们的大义。”
橘政宗的身体姿态比源稚生显得更加轻松,但他给了源稚生巨大的压迫感,那张老迈的、皱纹横生的脸从未有过的严肃。源稚生抬眼去看自己对面的老人,他穿着黑色的和服,身体依旧非常挺拔,和服里面是条纹布的素服,因为东京天气逐渐转冷的缘故在外面又罩了一件黑色的羽织,虽然只不过是最稀松平常的日本老人的装束,但穿在他身上却让人觉得在仰望一座高山。
不管橘政宗如何将自己展现为如何平和的老人模样,他终归多年来掌握着名为权力的利剑,这把利剑悬挂在蛇歧八家乃至于整个日本阴影社会所有人的头上,谁都要仰望他,谁都要畏惧他,只要有一天橘政宗还在这个世界上,社会的阴暗面就有他的一张王座。
源稚生沉默着,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橘政宗的长眉蹙起来,羽织似乎随着火光的摇曳而摇曳。
其实橘政宗并非在给源稚生脸色看,他只是因为发生的事情感到震惊,不知道源稚生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为什么会把上杉绘梨衣交给学院的人。
要知道对家族来说绘梨衣并不仅仅意味着一个女孩、一个吉祥物般的家主,她更是家长们视之为屠龙宝剑的武器,这件武器已经被温养了很多年,眼看就要派上用场了,却被源稚生亲手送了出去。
即使橘政宗曾说希望绘梨衣能够在死去之前感受到自由的味道、感受到被人爱过的滋味,可他依旧从没想过要把她托付给那个来自本部的专员。
源稚生许久没有说话,直到最后他重重地吸了一口烟。
“我会始终坚持我们的正义,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