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去做某件很危险的事情的,她觉得自己无法在那件事中幸存,所以努力地想多看看世界,可直到路明非带着她绘梨衣逃出源氏重工之前她都从未真正触摸自己所能想象之外的世界。
总之源稚生的计划大概真的是让绘梨衣登上前往韩国的飞机。或许是某一刻那只孤独的象龟终于意识到绘梨衣并不是他们的武器,而是一个活生生的女孩,她应该在首尔街头某棵并不存在的海棠树下和自己喜欢的男孩一起拥抱一起吃同一个冰激凌,而不是被披上甲胄递上长刀送上男人们的战场。
可那辆车,那辆他妈的该死的车,他为什么不去成田呢,他为什么要去多摩川呢?
那里是一切命运的交汇,那里是绝对不能踏足的地方啊!
愤怒!愤怒得想一把火把这个世界全都烧成灰烬!
路明非又想起那个梦,梦中身边红头发的女孩蹦蹦跳跳在雪地里留下成串的脚印,女孩抱着他的胳膊,身上是温软的,肌肤白得像玉。
他想起来了。
他想起来了。
梦里那个红头发的女孩身上有淡淡的檀木香和柏木香,和师姐身上的味道不一样。
那是绘梨衣使用的沐浴露的味道,有一段时间路明非每天夜里都会睡在浴缸,在他入睡之前绘梨衣会在这个青铜浴缸中泡一个小时的澡。
那种香味简直像是凶狠的烙铁被烧红之后要狠狠烙在他的脑子里,他闻到这股味道一时间想不起究竟曾经在哪里嗅过,可慢慢慢慢的一个纤细高挑的女孩子就从记忆的迷雾中走出来了,她有懵懂的眼神和白色的裙角,小腿笔直纤细,却永远穿着薄薄的丝袜。
可是你真的行吗你真的做得到吗路明非,你就是个废材,你一无是处你怯懦无能,你就算拼了命去了红井又能做什么呢,把你那条谁都不在乎的贱命搭上吗?
这么想的时候路明非就猛灌清酒,那个长腿大美妞冷哼一声觉得这个人真是无可救药了扭头离开。
记忆的碎片像是黑白默片一样在路明非的眼睛前回放。
女孩穿着红白相间的巫女服,大袖在海中展开,长发漫漫如红色的海藻,她的眼睛里原本是死神般的冷酷,可在某个衰仔笨拙地游向她的时候一切坚硬的和冰冷的都崩溃了,她围绕着他转圈,像是曼妙的人鱼,然后人鱼拥抱了他,她的身体是温软的,两个人在八百米深的水下四目相对。
还有那天她的裙裾翻飞身后的一切都在熊熊燃烧,他们在那个晚上都像是怪物,路明非仰面躺在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