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在隅田川钓到过那么大那么大的黑鲷,哥哥拿回来给我煲鱼汤,可香可香了。”
她一边说一边用一只手来比划那条鱼的大小,从她的左手侧一直比划到路明非的右手侧。这么看的话那大概是条超进化的变异黑鲷,体长接近两米,体重至少得有三百公斤,樱也应该并不是把它钓起来的,而是跳进水里用威亚把它捆了个扎实然后丢上岸的。
路明非没当真,当听故事,自顾自从绘梨衣的坤包里找到两条包装上写着“甜丝丝”字样的麦芽糖,撕开了叼在嘴里吮吸,像是叼着没有点燃的烟。
“中国的河里没有什么鱼能长到那么大。”他说,“外国人说咱们是天生的老饕,等不及它们长大就摆上了餐桌。”
这倒不是吹牛,鲤鱼这东西在眼下这条河里绝对是常客,可少见到有人能钓起超过两斤的。
但在五大湖那边近两年发现的最大个体甚至达到了一米二,重量超过五十公斤,密密麻麻在水里游的时候还有些吓人。路明非以前在密歇根湖跟龙血社的小弟玩帆船的时候还捞过一网,结果根本吃不了,土腥味混着铁锈味,内脏都是黑的,最后全丢进了焚化炉里做无害化处理。
一边聊天路明非一边牵着绘梨衣的手在沙堤上漫无边际地走,走着走着就转着去了人行道。
沙堤和延伸向CBD区的长街交汇处伫立着崭新的太阳能路灯,路灯的广告牌子上写着“合肥欢迎伱”之类的城市宣传语。
人行道就在这个交汇的地方,地面铺着雕花镂空的烧砖,两侧是将长街与沙堤分开的长方形木头花坛,花坛里种着这样那样的小树,一边小树的后面车辆来往风声呼啸,另一边小树的后面直面夜间空旷的沙堤却也风声呼啸。
树影摇曳,女孩的发梢也摇曳。
明灭相间的路灯把流淌的光影投射在路明非和绘梨衣身上,绘梨衣的身上有白檀的香味,路明非的身上有榉木的香味。
绘梨衣这样想的时候就觉得她和身边那个回到这座城市之后就变得有些喋喋不休的男孩居然像是两棵长了脚到处溜达的植物。
莫名其妙很有些滑稽。
这样安宁的晚上应该是在很多年前念高中时放假前的最后一个晚上,穿校服的男孩和女孩背着巨大的书包在这样安宁的浮光中走过,各自怀着对那个时候的少年们来说沉甸甸的心事。
说着说着路明非聊起了仕兰中学,聊起了陈雯雯,还说自己很久很久以前暗恋过那个喜欢穿白裙子的女孩,只是此时再回想已经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