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你费心思去找这把刀的出处,神户山中的祈园神社有个接近一百岁的神官认出了村雨,大约二十年前有个很漂亮的女人把刀放在神社中供奉了十年,十年后你的父亲去取走了它。”昂热说,他迟疑了一下,“源稚生给我看了二十年前那个女孩和那把刀的合影……很有趣,你猜是谁?”
“谁?”楚子航问。
他把刀从鞘中拔出,刃光清澈如水。
村雨没有刀镡,楚子航想它理应是一把虔敬的刀。
在日本只有两种刀会不加刀镡,一种是贫穷浪人的佩刀,另一种是敬神的御神刀。
但铸造这把刀的材料是再生金属,贫穷浪人根本没有办法接触这种只存在于炼金术中的材料。
“乔薇尼。”昂热说,“走吧,英灵们已经为我们让出了觐见神明的道路。”
校长闲庭信步地挽起袖子,右手腕上露出猛虎的头颅,右手腕上露出夜叉的鬼面,刺以靛青色以朱砂,狰狞华美。
这是日本黑道中等级最高的虎和夜叉,昂热在日本的时候被赋予的权力与地位的象征。楚子航看过那段历史,1946年昂热作为密党的领袖随军队莅临日本,并用凶暴如狂龙的力量镇压得那群桀骜的白王后裔六十年都抬不起头来。
英灵的脸上都佩戴着铁质的面具,数不清的金色眼睛流淌着火焰在绵延的雨幕中默默地凝视着从他们之间走过的昂热和楚子航。
但楚子航摘下过英灵的面具,知道面具下面其实是死侍的脸。
多如恒沙的死侍无声无息地伫立两侧,像是巍然不动的高墙。
“不认识。”楚子航冷冷地说。
他遥遥地凝视道路尽头的尊神,极端的悲伤和极端的仇恨都在心里,可是心居然沉寂下来。
为了这一天他已经等了很久,但没想到来得这么突然。
不过没关系,爸爸,至少我真的找到你了。
即使事隔经年我们都再也无法牵住对方的手,即使一时的失神之后免不了挥刀斩向对方,但至少我的坚持并非没有意义。
“你当然不认识,她是学院的名誉校友,读本科部的时候言灵和血统都是绝密,毕业之后资料也被调进了灰色名单。”昂热那双爆燃的黄金瞳中闪烁着一丝回忆的神采,“她是明非的母亲。”
楚子航的脚步重重地顿住了,脚下的积水荡漾开巨大的涟漪。
他看向昂热,面无表情,可肃然的五官之下藏着巨大的风暴。
“你想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