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尸体已经完全冷却了,雪霰噼噼啪啪地落在那件被冻僵的羽织上,让人想起古老的战国时代那些死在战场上的武士。
女孩般柔美的男人俯身捡起王将的脑袋,伸手摘掉了那张苍白色的公卿面具。
看到那个人的真面目之后,他微微一愣。
即使宫本落叶早就对他说起过真相,可这一天到来的时候源稚女还是觉得荒诞。
王将的面具之下顶着一张橘政宗的脸。
他的鼻梁挺直而眼睛深陷,即使死去了全身的肌肉都松弛了面部线条居然还如刀刻般清晰。
源稚女翻开他的眼皮,确认他有纯正的黑瞳,并非斯拉夫人或者日耳曼人整容而来。
“我杀死他了。”源稚女按住自己的右耳,他的白发漫长,在雪幕中带着水纹那样流淌。
滋滋的电流声从那枚一直被佩戴在源稚女耳中的耳塞里响起。
“我们死了多少人?”有个听上去兴致不太高的男人在耳塞对面说话,那大概是个年龄很大的家伙,声音嘶哑,以源稚女的听力分明能察觉对方大概现在正在看一部颇有些年代感的西部牛仔片。
他扫视四周。
“全死了。”源稚女说。
“控制住美军基地的负责人了吗?”
“我的人已经去做了,现在应该正在严刑拷打,不管给他下达那个命令的人是谁,猛鬼众都能从他的嘴里把那个名字挖出来。”源稚女垂着眼睑,在解剖台的旁边坐下,他的耳中心脏的搏动沉雄得可怕,像是战鼓又像是雷霆,甚至有一种自己正被这心脏注视的感觉。
“很好,我不在乎死了多少人,但我要你们强迫那家伙和这件事有关的所有人只会说出同一个人……”老人在源稚女的耳边低语,并同时说出一个人的名字。
源稚女的瞳孔微微收缩,他意识到自己正在被卷入一场甚至可能和如今他正面临的、复活神的闹剧相当的事件。
“可是这对你们有什么好处?”源稚女说,“你是学院的副校长,而他……”
“知道得越少越安全,你说过你不愿意留在东京,杀死圣骸我们的交易就完成了,你可以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你的女孩也会在苏格兰等你去接她。”守夜人叹了口气,“另外,纠正一点,五分钟前恺撒.加图索从东京传回了讯息,昂热可能挂了,以后工作中称职务的时候你得管我叫校长。”
昂热……
死了?
这男孩静静地站在暮色下,雪堆在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