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养院就坐落在这条柏油路的尽头,这里距离苏州分明有300多公里的路程,可疗养院中居然是一座巨大的苏州园林,独栋的院子就星罗棋布的分列其中,每一栋小院都单独为一位客户提供服务,要想在这里静养只有钱是不够的,还得有足够的权势。
园林被白色的砖墙围拢起来,居高临下的远远看去去路明非心中肃然起敬,只觉得设计这里的一定是一位大师,小小的疗养院居然能够同时兼具拙政园的澄静气息、留园的曲径幽深和网师园的小巧玲珑。
门口在岗亭上站得笔直的保安在确认了路明非和苏晓樯的身份之后立刻就放行了,其实确认身份这一步都根本没必要做,能住进这疗养院里的哪一家哪一户他们的座驾都被保安熟记于心。 露天停车场上空荡荡的路明非随便找了停车位停好,推开门拎着水果下了车。
不出意外的话路明非这次来就是帮助苏老爹治愈他的脑血栓的,所以保健品什么的其实根本用不上,带点水果意思意思得了。
出了停车场就是鹅卵石拼成的小路,显然在这里被设计出来的时候就压根没考虑过让私家车在里面狂奔。不过右手边就停着类似观光车的代步工具,相比私家车要小了许多,当然坐下六七个人却也轻轻松松,而且跑在这种小路上极为稳定,想来在必要的时候还能把行动不便的老人运送到疗养院的门口。
虽说是连红十字标志都找不到的私人高档疗养院,但柏油路尽头的路边确实停着几辆救护车,一旦出现连常驻专家都没办法解决的意外情况,疗养院也能迅速把病人送到就近的医院接受治疗。
苏晓樯应该是这里的常客了,眼帘微垂着,单手就掌控方向盘开着观光车朝疗养院的深处开去。不知道什么花在这种气候正值花期,扑面而来的微风中居然弥漫着清冷的香味。
“老爹能蹦能跳的时候每天早上都会去那亭子里打太极,打完太极之后就在那坐着钓鱼。”苏晓樯冲旁边泛着幽冷涟漪的池子扬了扬下巴,路明非闻声看去,果然看到清澈池水中央晏角晏晏的一方亭子,连接亭子的那座小桥就架在一池冬水之上,复廊蜿蜒如带。
“伯父还真是好心态。”路明非说。
“因为那时候他还觉得那个病没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住几天院就能回家。”苏晓樯说,“后来他开始逐渐偏瘫,意志就消沉了不少,我真担心他没法接受现实,一时想不开挺不过去。”
“怎么会,伯父以前可跟我说他是铁打的汉子。”
“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