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死人国度召唤到这个地球的每一个角落,那么从远在芝加哥郊区的卡塞尔学院直接洞开一道天国的门户回到自己的国度也并非没有可能。
直接被植入外耳道的抗高温高敏通讯设施终于开始重新运作,只是其中仍在发出滋滋的电流声,显然通讯的另一端技术人员正在努力恢复和路明非之间的联络。
往后看去,天际线的尽头仿佛一把惊世的巨刃从天而降,把灰色的云层把无线蜿蜒无限延伸的彭罗斯阶梯,把永远没有尽头的黑暗全部切开。
云层沸腾起来,在无数道纵横交错的闪电中乌云仿佛汹涌的大潮向着尼伯龙根被强行撕开并连接到另一个空间的裂隙涌去,但它们像是撞到了无形的墙,黑色的潮峰在那里形成,嘲讽的下面雷暴如倾天而下的瀑布衔接天地,同时将水银色的光挥洒出去。引擎轰鸣的声音就是从那道瀑布般的雷光后面传来的。
“莫西莫西,小屁孩,你能听到我说话吗?”电弧流窜的刺耳杂音戛然而止,娃娃音的小姑娘在路明非的耳朵里大喊,“妈的老娘真担心死你了,还用枪顶着那些幼齿小老头的太阳穴威胁他们把息壤破解的速率提升到了130%,这才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撕开了这座亚空间的大门!”
路明非眺望雨幕中灰蒙蒙一片的高架路尽头,那里神降临的烈光熊熊燃烧,但他还没有能够撕破空间的屏障,显然在这个世界被息壤破解之后它已经不再完全属于奥丁。
这条高架路并非无穷无尽,它的镜头就是城市的倒影,路明非能看到那座在雨幕中宛如腐朽的巨人尸体的城市,那里的天幕像是铁铸的锅盖,严丝合缝的覆盖在每一栋灰白色或钛黑色大厦的楼顶。城市中每一块反光的玻璃里都站着那位愤怒的神,他骑乘在另一匹自嘴孔和鼻孔中喷吐雷屑的八足骏马斯莱普尼尔的后背,旋转着挥舞手中压迫感十足的铁剑,他每一次挥剑城中的玻璃、广告屏幕上就出现一条细小补课察觉的缝隙,当那些缝隙如蛛网蔓延开,神就会回到他的领域。
烈光就是从城市中传出来的。
“我杀掉了奥丁的一个傀儡,我没事。”路明非鼓动双翼让自己的高度缓缓爬升,他像是这个世界中连规则都厌弃的东西,密集的雷电和铅灰色的云块自动在他的面前退散。
片刻后他立足于云层的上方,这里是数千米的高空,抬头仰望却看不见一丝星光,只有混沌的色彩在穹顶上如鱼一样游曳。尼伯龙根没有星空,它的空间是有界限的。
这个世界上少有人能见到如此瑰丽的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