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窗外,黑色的玻璃上同时映出如山如海的城市光火和她那张下颌线柔和的小脸,“有小肚腩大概是因为这段时间应酬太多了……”
“我知道我知道,开玩笑的嘛。”路明非有点尴尬,只能耸耸肩说,“能开个导航么,我先送你回去再送他,你们也真是,司机也不带一个。”
“因为刚好在这附近挑选婚戒……”陈雯雯说这话的时候脸更红了,路明非叹了口气心说你跟我脸红个泡泡茶壶啊,然后一脚油门踩下,宝马车汇入车流。
以前有人说夏弥是路明非的白月光,其实只有路明非自己知道,他真正的白月光其实是身边这如今已经即将嫁为人妻的女孩。
所谓白月光不过是见色起意,再加上一点骨子里的自卑,给她套上一层神性的光辉,在爱而不得的沉淀下那个女孩就成了白月光,路明非成了光的奴隶。其实根本没有什么白月光,只是在你情窦初开的时候见到的上限而已。
想想朱元璋,他怎么能相信那碗珍珠翡翠白玉汤其实是碗烂白菜汤呢。
此刻再次面对,在如此密闭如此安静的环境中,连赵孟华都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可路明非早已能够坦然告诉陈雯雯说他早就不喜欢她了。
就算他的心里真有白月光,那她也应该在她最巅峰的时候泡在那个该死的福尔马林里面永存,在那个草木盛开的下午随着蝉鸣一起留在灵魂和记忆的最深处。
信号灯枯燥变换,车流来回往复,路明非微眯着眼看前方。
不知道什么方向传来雷鸣的声音,可天上风轻云淡,大概一场暴雪就要来了。
忽然一股令人心悸的疏离感涌上来,路明非悄悄按住自己的胸腔,他察觉那颗心脏跳动得有些太过狂躁。
像是某种预知危险的第六感。
可他不知道危险来自哪里。
这种孤独到极限的疏离感也让他隐隐熟悉。
“就到这里吧,还能走路么?可以自己进小区吗?”路明非将车停在路边,旁边就是陈雯雯他们家小区,也是别墅区,只是路明非以前没来过。
“行,那赵孟华就麻烦师兄你了。”陈雯雯点点头,挥手跟路明非告别。
二十分钟的车程两个人之间的对话不超过三句。一则路明非委实不知道到底该说些什么,难道跟人家小姑娘说以前我之所以加入文学社其实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把你泡到手中么?二则赵孟华偶尔胡言乱语,陈雯雯还得回头应和两句,人家琴瑟和鸣路明非真不好意思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