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强,待人接物虽不够圆滑但向来诚恳认真,她正直、善良,自小被她的继母和同父异母的mèimèi欺负,还能不计前嫌地收留无家可归的mèimèi。她对医学有着超乎寻常的热情,却为了他放弃工作,在家洗手作羹汤,面对母亲的为难,她也一声不吭的照单全收——这些都是他心目中的她。他以为这就是全部了。但是此时此刻,他发现不是。
或者说,他以前并不是不知道她还有尖刻的一面,他知道她是只刺猬,但没料到她会去扎他。
猝不及防下,他完全做不出任何反应。
唐笑见成烈不说话,心里却凉的厉害,夫妻之间的争吵,从来没有胜利者,只有互相伤害,你一刀我一刀割得对方遍体鳞伤,却根本停不下来。
爱和恨从来都是对立的。没有深深的爱,哪来深深的恨。没有爱恨,又哪儿来的嗔与怨。
“唐笑,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任菲琳,从来没有。”
唐笑的嘴角带着点讥诮的笑意:“我说我从来没有喜欢过裴远晟,你信吗?你觉得你说你和任菲琳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会信吗?如果你们真的那么纯洁,她会每天被你妈带在身边,每天呆在成家?成烈,你们成家每一个人都在等着我这个外人赶紧滚蛋,让任菲琳堂堂正正地做你的老婆。你知道吗?”
成烈浓眉紧皱,眉心形成一道浅浅的竖痕:“无稽之谈!唐笑,你成天都在瞎想些什么?”
唐笑心里感到一阵索然无趣,不想再和他争辩下去,反正她说什么他都不信,争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是,都是我瞎想。”她抬眼看着成烈,深黑的眼眸中透不进一丝光,“如果将来有一天,我真的离开这个家了,你才会相信我说的都是真的。”
成烈烦躁地掐灭手中的烟,高大的身躯从沙发中直起身来,大步走到唐笑面前,像一座巍峨的高山一般压在她身前,完完全全地将她笼罩在他带来的阴影中。
“你想逃走?”他俊眸漆黑,却像燃烧着火焰,目光投射到她脸上,令她无端感到一种微微的灼痛,仿佛真的被淡蓝色的火焰静静烤炙一般。
唐笑垂下眼睛,蝶翼一般纤细浓密的睫毛也乖顺地伏在微带青影的眼睑上,衬得一张不够红润的小脸愈加苍白。
看起来是一副柔顺的模样,但成烈还是从她微微抿起来的嘴唇上看到了倔强与不忿。他突然间意识到,其实唐笑很多时候,都擅长wěizhuāng时老实无争的样子,不注意观察的话,很容易被她这样的外表给蒙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