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但是,你听我说,裴远晟他——”
“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这个名字!”
听到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说起他的名字,成烈终于彻底地被激怒了。
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忍受自己的老婆心心念念的是别的男人。
这是他结婚以来第一次吼她。
唐笑被他这一声吓住了,她呆呆地坐在床上,眼前蓦然浮现从前小时候她父亲唐震天因她没有考到年级前三而愤怒地对她咆哮的情形。
她抓住眼前的薄被,浑身不可抑止地微微颤抖起来。
天色越来越黑了。
站在面前的他逐渐让人看不清面目,只留下一道高大而孤傲的身影。
这道声音让她心神恍惚,几乎分不清眼前的到底是她记忆中的父亲,还是对她失望透顶的àirén。
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无论是谁,她都不可能再鼓起勇气说哪怕一个字了。
言语往往会激怒对方,因为错的人无论说什么都是错。
这是她从小在她父亲那里得到的经验。
当她试图为自己辩解,找出题目超纲、同学抄袭、状态不好等她认为合情合理的没有考到年纪第一的理由时,只会得到父亲更加恶劣的责骂。
在他眼中,优秀的人一定会永远优秀下去,稍微落后,就绝对是因为她的懈怠,而不是任何别的外在因素。
于是,她渐渐学会了在他的愤怒中沉默,紧闭着嘴,一言不发。直到他发泄完他的怒气。
甚至,在发怒的父亲面前,她连眼泪都不敢落下。
因为眼泪是懦弱,是悔恨,是委屈——眼泪在他那里,可以得到无数种解读,没有一种值得被他原谅。
她害怕了。
她日复一日地妥协和沉默,终于变成了那个常年脸上没什么笑容,也不太爱说话的女孩。
嫁给成烈后,在这个百般疼爱她的男rénmiàn前,她好不容易有了一丝人气,变得会哭会笑会撒娇。
可现在,他的愤怒让她害怕极了——如同一只在自以为安全的地带钻出那小小的壳的蜗牛,一旦感到危险,只会再一次缩进它的壳子里面去。
尽管它的壳是那么的脆弱,根本不堪一击。
她眼睁睁地看着他飞快地抽走她的shouji卡,在她面前将那一张薄薄的卡片捏得粉碎。
似乎这样做仍然不够,他将手中那只shouji轻轻一抛,一道漂亮的抛物线从空中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