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有力的手指握着一只骨瓷汤碗,另一只手握着一只白色汤匙慢慢地搅动着碗里飘着细碎菜叶的清粥,似乎在静静等待着散放着热气的清粥冷却下来,而并不急着去喝的模样。
“你都搅了半天了——喝个粥有这么难么?还是嫌弃我的手艺?”对面的年轻男人不耐地微挑了下他那颜色浅淡而弧度俊秀的长眉。
坐在他对面的人没说话,依然不疾不徐地搅动着碗里的粥。
“烈子,你这样不行。”男人摇了摇头说。
成烈将手里的汤匙丢到碗里,抬眼看着他,淡淡道:“你又怎么了?严凌。”
“不是我的问题,是你的问题——”严凌重重叹了口气说:“你这两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这样不行啊。”
严凌打量着坐在对面的成烈,越看越是郁闷。
自打胃出血做完手术之后,成烈就悄无声息地搬来了这里,谁也不见,单独叫了他过来。
严凌和成烈是从小到大的兄弟,一起上过战场,一起死里逃生过,成烈有需要,他义不容辞。
堂堂一个疗养院的院长,就这么抛下一切,跑到这栋公寓当起成烈的私人医生来了。
照顾成烈他毫无怨言,哪怕是端茶送水,他都没什么问题。
问题是,成烈这个病号,不怎么让人省心。
他倒是完全不折腾,而是不像,或者说是不适应当一个病人。
他完全没有身为病号的自觉,每天照样在笔记本前工作,或者看书,当然了,这一切都在输液下进行。
严凌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可是当他看见成烈穿得整整齐齐,并且腰背挺直地坐在电脑前一边打吊针一边处理公务,一张脸上还半点血色都没有,偏偏神情又无比自然无比坚毅——这便让严凌感觉略略有些蛋疼了。
你好歹有点身为病人的自觉行么?
严凌有心想让成烈躺下来好好休息,可是没等他开口,成烈就直接说,躺着无聊,浑身不舒服。
严凌瞬间就无语了——
合着您就是天生的劳碌命吧?
期间成烈胃疼发作了几次,毕竟刚刚胃出血过,疼痛也是在所难免的。
但是,成烈胃疼的时候,是完全不说的。
甚至人家可以无比正常地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要不是从他愈发苍白的脸色和额角渗出的冷汗中窥出一丝端倪,严凌估计这家伙就算疼晕了都不会开口。
“烈子,算我求你了,你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