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觉笑得意味深长,望了眼君天澜,拱手道,“属下告退。”
君天澜盯着他轻快离去的步伐,心中百转千回,明明是七窍玲珑心思,却参不透他刚刚未说完的话是什么。
白清觉追到府外,终于在门口追上安似雪和沈妙言。
安似雪将沈妙言小心翼翼扶上马车:“伤口没崩开吧?”
“没有。”沈妙言小声回答,钻进车中前,却不自觉地朝国师府深深看了一眼。
他没有追出来呢。
莫名的,不高兴。
白清觉将她的表情收在眼底,唇角翘得愈发厉害。
……更何况,这沈姑娘,分明对大人也是有情的。
那些深深浅浅的羁绊,哪里是一顿鞭子,能够打得断的?
且,那顿鞭子,不也是为了沈姑娘好吗?
等过几天,这小姑娘想通了,自然会回来。
马车徐徐朝前驶去,沈妙言坐在安似雪身边,攥着裙摆,嗅着她身上的梅花冷香,努力将乱跳的心稳下来。
国师府厢房,白珏儿坐在窗下,百无聊赖地绣制一枚荷包,听阿彩回来说沈妙言被人接走,先是愣了愣,随即笑得明艳不可方物:
“真是天助我也!她走了,便没人再挡着我接近大人。哼,白家与国师府的联姻,势在必行。”
不止是因为她喜欢君天澜,更因为国师府能够给白家带来无数好处。
爹爹看人很准,他说,君天澜非池中之鱼,将来必然能够坐到更高的位置上。
而楚国,比国师更高的位置,就是那把黄金交椅了。
若国师大人想要那把交椅,白家必然鼎力相助,然后,将她送到他身边的凤位上。
凤位啊,那曾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东西。
她有些出神,针尖扎进指尖,疼痛将她的思绪重新拉回,她低头,望了眼指尖沁出的细小血珠,毫不在意地往荷包上揩了揩。
已是三月的天了。
长街繁华,来往的百姓皆都身着春衫,各色店铺和小摊前都很热闹。
有漂亮的小姑娘叫卖杏花,从街上轻快地走过,笑逐颜开的模样,叫人看了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沈妙言坐在倚梅馆的门槛上,双手托腮,盯着行人发呆。
白清觉从宫中回来,手中拿着两串冰糖葫芦,笑吟吟递给她一串:“在想什么?”
这几天,沈妙言跟着安似雪住,连带着同他也熟络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