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嫡出,理应被立为太子。他如今这般打压四哥,莫非还想着立君舒影做太子?可当朝老臣能答应吗?文武百官能答应吗?”
灯火朦胧,君天澜偏过头,静静注视她的面容。
沈妙言同他对视片刻,瞳眸骤然放大:“他要废后?!”
只要废掉皇后,四哥嫡长子的身份,便会不攻自破。
君天澜收回视线,声音透出刻骨的冷意:“我离开的这些年,母后在宫中步步为营,舅舅一家在朝堂中苦苦支撑,大表兄更是在边关立下无数战功,才没让他成功废后。如今我回来了,他更是休想。”
沈妙言不由咋舌,没有男人的宠爱,却依然能坐稳皇后之位……
那位顾皇后,怕不是个好相与的。
君天澜没了看书的心思,将书卷放下,把小姑娘抱到怀中,亲了亲她的脸蛋,瞳眸幽深:“我今儿得了个画本子,妙妙可有兴趣看?”
“好啊!”沈妙言惊喜。
看画本子可比看书有趣多了。
君天澜从矮几下面抽出本册子,当着小姑娘的面翻开。
沈妙言开心地望过去,只一眼,霎时便红了脸。
她捂住眼睛,颇有些气急败坏:“谁给四哥送的这本册子,当真是不要脸!”
君天澜一手将她圈在怀中,一手翻着册子,满脸饶有兴味:“二皇兄前些天送来的,说是恭贺我双腿痊愈。我看着还挺有意思,改明儿再让夜凛寻些回来。”
原来是绿葱皇子……
沈妙言炸毛,仍旧捂着眼睛:“不许!四哥都被他带坏了!”
君天澜失笑,将册子收好藏进矮几下,亲了亲她的脸蛋:“妙妙不喜欢看,那便罢了。”
沈妙言这才红着脸放下手,见他还要来亲自己的嘴儿,使劲儿将他推开,鼓起腮帮子:“四哥不老实,今晚不给亲!”
……
翌日。
天色尚暗时,刘喜便过来寻君天澜去宫中请安。
君天澜轻手轻脚起床,梳洗更衣完毕,为沈妙言掖好被角,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又摸了摸她的脸蛋,才朝寝屋外走去。
沈妙言睁开眼,透过黑金帐幔,看见他几乎是以小心翼翼的姿态将门合上的,仿佛生怕将她吵醒。
她坐起身,走到雕窗边,外面天色还是黑的,几名小太监提着灯笼,刘喜领着身着王爷服制的男人,一路朝东流院外走去。
她抿了抿唇瓣,琥珀色瞳眸闪过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