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赵富金也戴过凤冠,可那时的凤冠与现在这尊九翚四凤冠一比,就显得朴素多了。
九翚四凤冠黄金为骨,白玉为托,镶嵌大大小小的宝石珍珠玛瑙玳瑁足有上千颗,重达十余斤。
要知道,他那柄玄铁马槊也才二十多斤。
这么重一顶凤冠戴在头上,能走的快才怪,赵富金这会儿身子绷得笔直,尽可能保持脑袋不晃动,否则极有可能扭到脖子。
“拜见陛下、皇后。”
文武群臣齐齐躬身作揖。
“免礼!”
韩桢一手虚抬,转头看向吴敏:“吴卿,都准备好了?”
吴敏躬身答道:“回陛下,一切准备妥当。”
“出发。”
韩桢大手一挥,牵着赵富金一步步走下阶梯。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自周天子定礼,历朝历代皇帝的登基大典,实际上就是一场祭拜仪式。
首先第一场祭祀,便是前往南郊祭坛,祭拜天地。
从大庆殿广场到宣德门这段路,只有三五百步,可赵富金却觉得足有几百里路那般漫长。
文武群臣默默跟在身后。
好在宣德门外,龙辇早已准备多时。
龙辇由六匹纯白骏马拉车,老九一袭描金虎纹黑光铠充当马夫。
千名身着玄甲的亲卫,整齐排列于御街两旁。
扶着赵富金登上龙辇,待锦帘放下后,这丫头二话不说,就将凤冠取下。
“累死妾身了。”
赵富金揉了揉雪白细腻的脖颈。
韩桢轻笑道:“欲登高岳,必受其险。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赵富金抓着他的胳膊,撒娇道:“夫君呀,伱是一国之君,能否改一改礼制,把妾身的凤冠改轻些?”
闻言,韩桢打趣道:“这是你自己挑的,可怪不得我。”
当初郭弛可是拿了几幅图,让她自己挑。
结果,这丫头一眼就相中了九翚四凤冠。
“呜呜。”
赵富金欲哭无泪,她这会儿后悔了。
一千亲卫在前方开道,护卫左右,老九架着龙辇行驶在御街之上,后方则是浩浩荡荡的群臣以及教坊司乐师。
御街两旁,早已聚满了围观的百姓,黑压压一片。
对许多百姓来说,如此盛大的登基大典可不常见,错过的话,这辈子可能都再也见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