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安然恭恭敬敬的腰慢慢伸直了,冷冷道:“不错,我是买通了考官,花钱让天珠代笔,最终取得了这秀才和贡生的推荐,可我也没少给他钱啊,这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杀他,是因为他贪得无厌,其实,也不是我杀他,准确地说,是他故意设一个圈套来让我杀他!——这是我杀了他之后才知道的。”
“什么设圈套让你杀他,什么意思?”
“刚开始,我们说好,他帮我我过县试,报酬白银五两,过府试,白银二十两,过院试,白银五十两。如果取得贡生,则加赠五十两,我一文不少全都给了他了。”
“那为何他箱子里只有白银五十两?”
“嘿!这是我最后送给他的那选为贡生后加增的五十两,你这女婿还有老娘啊,又是个孝子,其他那些银子都捎给他老娘了!”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要杀他?难道,你想杀人灭口?”
“他要不逼我,好端端的我杀他作甚?县试、府试倒也罢了,我俩还很干脆地钱货两清,可是,院试通过之后,他竟然要求我翻倍给付,否则就告发此事,说他反正是将死之人,无所谓。我气极,但也不敢惹他,便依言加倍付了银子给他。想不到,他变本加厉,没两天又找我说没钱了,要我再付一笔银子给他,否则就告发!”
“胡说!他一个将死之人,要这么多银子作甚?”
“他不要,他老娘要啊!他一方面用这法子来激怒我,让我最终起杀心杀了他,二来也好给他老娘留下一笔财产!”
“激怒你让你杀他?什么鬼话!”
“教谕大人,事到如今,我说的可都是实话,最初我也只以为他是为了钱,可我家境也不很富裕,父亲在朝廷工匠府当差那些年积攒的银子,差不多都被你这好女婿敲诈了去!前后有数百两之多!在他三番五次敲诈于我之后,我再无银子填他这无底洞,这才起了杀心。那天贡生宴庆,他说让我准备原定的五十两太少,要我凑足白银五百两给他,否则,就告发于我。我气急败坏,拿了父亲东拼西凑借来的最后五十两银子,揣了一把牛耳尖刀,约他中途回来,两人在他宿舍见面,我想的是如果他要了这五十两,以后答应再不找我麻烦,那这件事就此作罢,否则,只有以死相拼!”
“跟一个病入膏肓的人拼命,你可真勇敢啊!”
焦安然恨声道:“他身体病入膏肓,这脑袋也是病入膏肓了!我告诉他我家所有的钱都给他了,苦苦哀求他放过我,可他把钱锁好之后,却说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