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舅太太心里多少知道自己对马家目前的窘境负有责任,可又不愿意叫小姑子们说嘴,才摆出一副强硬的态度来罢了。
两个小姑子出嫁后都过得富足,唯有他夫妻二人在马家越过越苦。大姑子高嫁带走了大批嫁妆,害得马家出了亏空,明明嫁进了高门,却不能助力兄长的仕途;小姑子低嫁给帮不上忙的小人物,还一去边疆十几年,有钱也不能给娘家搭把手。姐妹俩都对马家毫无贡献,凭什么说风凉话呢?
马氏看着马舅太太一脸忿忿不平的模样,懒得跟这个嫂子争吵。兄长当年调离马家世代执役的长安右卫本就是昏招,上司的一时排挤算什么?马家既然是周家姻亲,那新上司还能无故把人踢出卫所不成?忍上几年,新上司因罪革职,那个位置就是马舅爷的了。他开战后再立个军功,还怕升不了官么?
总好过去了长安前卫,样样都要重头奋斗,熬了三十多年,文职上了战场,才是从五品的卫镇抚而已。若留在长安右卫,早就当上正四品的指挥佥事了,还怕安排不了两个儿子的去处?
这些话多说无益,马氏只问兄长:“大哥如今在长安前卫过得如何?你成天告病,上司同僚就没说啥?那位杜指挥使到底有啥新规矩?路元路升比别人差在哪儿了?”
马舅爷叹了口气:“额这副模样,人家自然是看不顺眼的。但额好歹有军功在身,又是周家姻亲,额们指挥使就是周家女婿,多少要给周家三房一点面子,不会将额革退。若是大郎二郎有出息,额早就告老了,也不会占着位子不放。可谁让你两个侄儿都不中用呢?额也只好厚着脸皮,继续在卫所里待下去了。”
马舅太太忙说:“虽说长安前卫指挥使换了几任,可十几年前你们走的时候,在位的还是周家人。如今接任的杜指挥使,也是前任指挥使的女婿,都是一家人,待额们老爷还算关照,知道他这旧患是战场上落下的,不会拿这事说嘴,硬要革退他。”
杜指挥使如此厚道,她心里早就想着,要把两个儿子都送到他手下做亲兵,只要能得到他的青睐,还怕儿子们没有好前程么?可惜大儿子的岳父擅自安排好了女婿的去处,她只好为小儿子打算了。无奈马路升样样都好,孝顺听话又贴心,偏偏没有真本事,骑射武艺样样都拿不出手,也怪不得杜指挥使嫌弃了。
她不甘心地说:“额正要给路升的闺女说一门好亲,只要这门亲事能成,路升定能在长安前卫谋个官做,比做指挥使的亲兵还体面!”
马氏挑挑眉:“什么好亲事,这般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