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们不知道么?宝顺,你曹爷爷、陆爷爷和谢表叔公这辈子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怎会不知道那姓孙的老狐狸不是那么容易扳倒的?但镇国公府若没点把握,也不会让传话的人对你表叔公说那样的话。可见,他们手里的证人确实有点用处。听说那人是你抓住的?那想来你也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了。你只说,这人对姓孙的老货有没有威胁?”
那当然是有的。张平贵对孙阁老最大的威胁,就是他能向颍川侯证明,素来与他相处融洽的同僚、已经与他结成儿女亲家的孙阁老,实则正嫌他儿子碍事,想要了他儿子的命呢!
一旦颍川侯与孙阁老反目成仇,德光皇帝御前文武两位重臣开始明争暗斗,孙阁老便休想再风光下去了。与手握禁军、守卫宫闱的心腹重将相比,孙阁老既不是未来储君的亲长,又总是违背皇帝的意愿,想要让厌弃亲父自请出继的皇子回归皇室,皇帝自然知道该选择哪一方。
只要皇帝打定主意,要立八皇子为储君,那么为了皇位更迭顺利,他便迟早要将孙阁老踢出内阁。颍川侯若站在了孙家对立面,这迟早会到来的一日,便能提前数年到来。
海礁清楚地知道未来很有可能会发生什么事,但又不好跟曹、陆二位长辈细说,只能含糊回答:“确实有威胁。”
“那不就行了?!”曹耕云哈哈笑道,“只要孙家人吃鳖,我们就高兴!”他拉过老友陆栢年,“走走走,咱们回屋喝酒去。我昨儿才得了一坛上好的柳林酒,今儿高兴,正当浮一大白!”
海棠目送两位长辈进了屋,便转身去了厨房,嘱咐崔大壮媳妇,先给曹、陆二位长辈送些能填肚子的热食,再送几个下酒的小菜,也好为他们助助酒兴。
等她重新回到院中,见海礁还站在原地没动,便上前轻推了他一把:“哥哥傻站在这里做什么?”
海礁转头看她,露出苦笑:“虽然这回有了张平贵,我有把握颍川侯会与孙阁老翻脸,但若是事情不如我们预计的那般顺利,那该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海棠将声音压得极低,“现在比起你经历过的上辈子,情况已经好了十倍不止。至少我们提前解决了周淑仪杀人连累娘家的事,颍川侯也知道了真正想杀他儿子的是谁,不会再误会周家,与孙阁老沆瀣一气了。哥哥这么积极掺和这件事,不就是盼着周家能一直执掌边军大权,坐镇西北吗?既然这个目的能达到,旁的又有什么要紧呢?”
“小妹说得是。”海礁顿时觉得心头轻松了不少,“反正那姓孙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