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海礁却道:“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万一府衙不肯放金柳氏与金大姑出来,又或是金家二房的人不肯见金嘉树,除非他答应为金二老太太说情呢?那不是叫人为难么?答应了,他心里硌应;不答应,他想打听的事儿就打听不来。与其叫他为此烦恼,还不如我先想法子安排好了,再给他个惊喜。
“总好过我先跟他打了包票,回头却没办成事,倒象是我这个朋友很无能似的。至于他自己折腾……他如今连出房门都难,还能折腾出什么事来?不过是指使别人去跑腿罢了。真要折腾,也得等他能走路出门了再说。而在那之前,我这边必定已经有了结果。”
海礁这话倒不是在吹牛。他有黄捕头这条门路,又可以通过表叔公谢文载打听到镇国公府那边的消息,总比旁人千方百计从府衙又或是街面上打探小道消息来得强。如今新年将近,他在家帮忙干完活后,就出门到处跑了。
街面上很热闹,茶楼酒馆里到处都在流传着关于金家案子或杜家官司的八卦新闻,很多都来自于经手的官差或将士,真实度不低。海礁在街上转一圈,再跑黄捕头家附近转一圈,多认识几个看他眼熟的书吏、衙役、狱卒或其家眷,攀谈上两三刻钟,各种消息就自然而然地传到了他耳朵里。
而在这收集情报的过程中,海礁也留意到,还有另一批人马在打听金家二房的消息。这些人他看着还挺眼熟的,至少有一半都是他介绍到金嘉树那儿跑腿办事的少年人,剩下那一半,也是与那些跑腿少年惯常在一处厮混的老老少少。海礁疑心他们是奉金嘉树之命而来,便招了其中一个最熟的过去问话:“怎么回城里来了?庄子上的差使不用干了么?”
那跑腿少年笑嘻嘻地说:“金少爷家的丧事已经办妥了,如今只需要留个人帮着看守棺木,每日烧烧香、上上供就行了。这个活计轻松,额们便叫刘家的老瘸叔去干了,也多挣一份钱粮。金少爷答应了,还许老瘸叔直接住在庙里咧,不必每日往返。庙里屋子的租金,金少爷也掏了。”
他没说自己在城里干什么,海礁只得再问了一遍。金家人的丧事是何进度,海礁清楚得很,还用得着他细说?
那跑腿少年却还是笑嘻嘻的模样:“额们就是随处乱逛,听听别家的乐子,若有人愿意雇额们办事,额们就顺道挣点零花钱。”
海礁却知道他们从前在街上受雇于人时,是如何行事的,如今分明是有目的地打探情报,甚至还肯花钱买消息,肯定是接受了金嘉树的新委托,怎会被他轻易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