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反倒还会认为我在造谣中伤。何苦呢?我就算能让人把京城那座坟挖开,里头的尸体也早就化成了白骨,如何能分辨出那是柳黛娘而不是我娘?这柳黛娘也怪可怜的,我不忍叫她死后不得安宁,所以还是算了吧。反正以金家二房的德性,等到胡家兄妹没有用处的时候,他们就会露出真面目来了。到时候胡家兄妹自会知道自己认贼做父了,从而怀疑起当年旧案的真相来。”
海棠觉得,这事儿未必能拖得太久:“遵化州前任知州纵容手下人与金家二房勾结,谋夺令尊的产业,这事儿新任知州与长安府黄知府都已经知晓了。只要他们把这件事公之于众,金家二房在胡员外杀妻案上做的手脚,也早晚会被人揭穿的。胡员外如今还在牢里呢,难道他不会喊冤?就算他不喊,他亲族也会喊的。谁会乐意自家宗族里出个杀人犯?等到这桩案子被查清真相,胡家兄妹自然就会知道自己被骗了。”
金嘉树笑了笑:“若是到时候,他们已经不在长安,又不回遵化老家,只怕是不会知道这个真相的。”
海棠挑了挑眉:“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我什么都不会办。”金嘉树淡淡地说,“我被蒙骗了这么多年,至今都不知道母亲的去向,谁为我做主了?胡家兄妹亲手放走了受伤的亲娘,也清楚他们的亲娘是投奔娘家姐姐去了,可伯娘说他们的亲娘是被他们亲爹打死的,他们照信不误,还在公堂上做证,说看到亲爹打死亲娘了。就算他们知道了当年的真相,也不可能再回胡家去做大少爷大小姐了。与其叫他们知道真相,与金家二房闹翻,兄妹二人小小年纪就流落异乡,衣食无着,还不如让他们继续在二房待着呢。至少,伯娘总要把亲外甥养大成人,将来才有脸去见被她害了的亲妹子。”
说起这事儿,海棠有些好奇:“当年柳黛娘到底是怎么死的呢?真的仅仅是病死吗?”
金嘉树冷笑:“我乳娘虽然没跟我说实话,但如今回想她从前说过的只字片语,我也能猜得出来是怎么回事。柳黛娘无钱无物,独自上京投奔姐姐,又伤病缠身。那时候我家里已经没什么钱了,因此我爹才会不顾读书人的体面,让我娘去吴家应选乳母的。我娘一走,家里便是二房老太太当家,她能看柳黛娘顺眼?没有直接将人丢出家门,已经是看在伯娘的份上了。她不可能花钱给柳黛娘请大夫抓药。就算柳黛娘的伤原本还能治,这么一耽搁,也好不起来了,伤重而死不是很正常么?”
海棠想起了海礁从前打听到的,金大姑曾说过的话。所谓许秋娘从宫里出来后发了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