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尚仪回到后院,一进门便立刻向等待已久的马氏与海棠道歉:“实在是对不住,让你们久等了。前头来了客人,我们哥儿也回来了,招呼他们的时间长了些,怠慢二位了。”
马氏手里正拿着针线,抬头笑道:“这有啥?额们都这么熟了,常来常往的老邻居,不必如此客套。老姐姐有正事要忙就只管去,额们在这里坐着就行。若是家里有事,额早就告辞家去了,不会跟你外道。”
麻尚仪笑着在她对面坐下:“话虽如此,再相熟的人家,也不能将待客的礼数抛在一旁,那就太不恭了些。”她看了一眼马氏手中的针线,面露讶异,“马家妹妹,你这是……”
马氏笑道:“额方才瞧见你这炕尾放着针线篮子,里头的活计看着实在精致,就忍不住拿起来,想替你绣几针。不过额老眼昏花的,实在是没把握做好了,就怕弄坏了你的好针线,就让额们家棠棠替额绣了几针。棠棠的手艺还是能看的,老姐姐你瞧瞧,没糟蹋你的活计吧?”
麻尚仪惊讶地接过针线,转头看了海棠一眼。
海棠羞涩地笑笑,低下头去,心中却很是无奈。
她其实不想在麻尚仪面前出这个风头,奈何这条巷子的邻居们相互串门,女眷间常有替主人家做针线的习惯。自家祖母通常只在王家这么干,在金家从未试过,今日忽发奇想,非要她绣上几针不可,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为了不惹麻尚仪生气,她还不能故意表现得太差,需得与针线本身的技艺水平保持一致才好。不过她这几针没用什么特别的针法,但凡是女红水平好一点的人都能做得到,麻尚仪应该看不出什么来吧?
麻尚仪将针线拿到窗边,借着窗外的光,仔细端详了那几行新添上的针脚,不由得露出了微笑:“果然做得好。我早听别的老邻居说,海家的姐儿针线活做得极好,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这手女红,也算是有几十年的老功底了,在宫里虽不算出众,但也能算是能见人。棠姐儿替我绣的这几针,看起来竟不差我什么,可见姐儿的天赋着实过人!我在京城见过的名门淑女,女红能胜过棠姐儿的,可说是寥寥无几。”
马氏越听越开心,笑着捂嘴道:“老姐姐这话就夸得太过了。额们棠棠年纪还小,虽说在针线上头有些子天赋,但还不敢跟那些高门千金比。她如今就是女红练得多了,做得熟练些罢了。”
她嘴上说得谦虚,其实心里得意得很。如今她就喜欢在熟人面前显摆自家孙女的好针线,每每能获得众多赞誉。
虽说他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