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会提前跟我们打招呼,不会自作主张的。表兄只管由着他安排,礁哥儿有本事,行事也机灵,日后必会有好前程。”
“话虽如此,只是这糊里糊涂的,我心里难免会牵挂。”海西崖叹了口气。他不了解陶岳,不过对其他曾经在西北流放过的吴门故生却颇为熟悉。既然后者在京城,还有意照应他的儿孙,那想必陶阁老那边的安排不会太出格。孙儿已有了武进士的功名,若是日后仕途能走得平顺一些,他也会为孩子欢喜。
儿子媳妇早逝,孙子跟着他们夫妻,在边城吃了许多年的苦头。海西崖心里也盼着孙子能得贵人庇护,从此一帆风顺呢。
表兄弟俩互相安抚着,海棠坐在一旁静静听着,略作猜测:“陶阁老手下如今是不是需要会算账的人才?可我哥哥是武进士呀?出仕也是做武官的。陶阁老还能管得着武官的事吗?”
谢文载对此倒是比较了解:“别的武官他未必管得着,禁军如今是颍川侯执掌,轮不到他插手,但锦衣卫的权柄眼下正在他手上。他若想用武官,应该都是从锦衣卫中挑人了。”
海西崖愣了愣:“锦衣卫?那名声可不大好听……”他心里有些排斥。虽说锦衣卫的权力比其他上直亲军更重,可名声太差了,似乎总要做些见不得光的事,他实在不希望孙子背上骂名,更盼着海礁能担任更加光明正大的官职。
谢文载笑笑道:“从前锦衣卫在孙家人手中,确实臭名昭着。不过自打前些年,锦衣卫换了掌事之人,陶南山时时从旁监察,锦衣卫在外人口中的名声就好了不少,如今也是讲规矩重国法的做派了,冤狱大减。况且如今上直亲军二十六卫的高品阶武官时常轮转,很少有人会在一个卫所中停留多年。锦衣卫里多了许多外头来的武官,行事也光明正大了许多。就算礁哥儿一介新丁,在锦衣卫里历练几年,出来后也不会叫人看不起的。”
海棠心想,难道自家老哥上辈子的锦衣卫气质已经深入灵魂了?这辈子明明是正经考武举出身的,居然还能被安排到锦衣卫去?虽说见不得光的密探与正式委任的武官之间,地位差别极大,前途更是大不相同,可哥哥跟锦衣卫的缘分,也未免太深了些。
不过,哥哥要是走锦衣卫路线,凭着上辈子的信息差,应该能混得不错,想立功也有的是机会。
海棠面上不露声色,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笑道:“哥哥是武举出身,武艺兵法都还不错,进锦衣卫也算专业对口,可陶阁老为什么要考较他算账的本事?难道陶阁老打算给他安排的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