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都是男人,带来的大壮和小刀父子俩也没料理过内务,啥都不懂,以为新宅子只需要收拾干净就行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整修才好。也不知他们去年冬天是咋过的,家里也没多盘几个炕。额们家上下都睡惯了炕的,到了京城也一样。趁如今天气还不算很冷,等安顿下来了,得找人打听打听,看城里有没有盘炕的匠人,叫过来多盘几个。京城就算比长安暖和,下了雪也冷得很。额可不习惯烧火盆取暖,那点热乎气够什么使?”
海礁在屋外听见,忙道:“阿奶,您和爷爷住的正屋是有炕的,妹妹这里也有。我如今住的那屋也有个小炕,表叔公和陆爷爷不会冷着的。”
马氏哂道:“就算额们自家人屋里有了炕,仆人屋里也是要添置的,不然冬天咋过?你这是不当家的坏处,啥事都考虑不周全。”
海礁摸了摸鼻子,又闭嘴了。
上辈子他在京城的时候,只有教他刀法的师父家里有一个土炕,在其他地方都是用的火盆、茶炉,锦衣卫衙门里则是烧的火墙。因此他总觉得,在京城用不上什么大炕,买的宅子原本也没炕。只是他考虑到家中二老的生活习惯,才在增建房屋的时候,特地在几间主屋里盘了炕,没想到还是有所不足。崔家父子没跟他提过这事儿,去年冬天只用火盆取暖就算了,因此他便疏忽了,此时听了祖母的话,还觉得有些对不起他们。
海西崖微笑着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回身吩咐管家崔叔:“回头让邱家人出去打听一下盘炕的匠人和工钱,约好时间,让他们到家里来吧。眼下先将就着住,赶在下雪前把东西采买齐全就行了。”
崔叔应了声,转头就出去了。
接着海家一家人在小院里转了一圈,又回正路后院去细细看了一遍,发现这里的格局跟长安宅子的正院十分相似,连摆的家具都跟长安用过的差不多款式大小,海西崖夫妻直接拎包入住即可,收拾东西时都不必为如何摆放而操心,便又觉得海礁考虑得细致了。
当然,马氏还是能挑出刺来的:“这柜子、架子咋都照着长安时用过的旧物来打?额多添了不少东西,还想着进京后要再采买一批新物件,箱柜什么的,都要做得大一些才好,不然如何放得下?”
海礁只能干笑了。
午时已过。众人逛新宅子的兴奋心情刚刚过去,饥饿的感觉立刻便涌了上来。幸好海长安已事先在附近食肆里叫了吃食,虽然不是精心烹调的席面,却也是十分美味的汤面和小菜,众人简单吃了一顿饭,都觉得疲惫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