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他们留下来的祖产便宜了外人。况且宝柱那孩子,也是海家长房唯一幸存的男丁了。想想表哥从前对我的好,我又怎能看着孩子丧命呢?这些年我虽吃了些苦头,但托了二舅舅、二舅母的福,总算能带着宝珠安然无恙地脱身出来,不曾受江家牵连入罪。倘若二舅舅、二舅母愿意垂怜,许我在你们跟前侍奉,报答你们救命恩情,此生便再无遗憾了!”
“傻孩子!”马氏听得双眼泪汪汪的,“说啥回报恩情?额们是自家人,自家人有啥好说的?本就该相亲相爱,互帮互助,你别与额们外道了才是。”
方氏听了,眼泪又冒出来了。
海棠忙上前劝解:“表姑别哭了。受苦的日子已经过去了,日后还有大把好日子等着你呢。那些不高兴的事便都忘了去,咱们想想未来,也该开心一些呀!”
方氏含泪点头,又拿手帕拭泪,抬头看向海棠,重新露出笑容来:“这就是海棠吧?长这么大了,比我们宝珠都高呢,生得真标致!”
海棠忙向她见礼,口中半点不提“堂伯娘”的称谓,只管叫她“表姑母”。
方氏忙将她扶起,端详了几眼,口中又夸了好几句,方才扶着马氏另一边的臂弯,搀着她进了屋。
众人进屋坐下,上了茶,马氏又问起海宝珠的病情。
方氏道:“已经大有起色,午饭后吃了药,已经睡下了,这时候不方便让她来给二舅母见礼,还请您勿怪。”
马氏摆摆手:“这有啥好怪的?孩子生病了,就该好生养着,叫她出来做甚?没得扰了她的清静。只要她病情尽快好起来,将来还怕没机会见面么?”
话虽如此,但马氏还是让海棠帮忙去看了一眼。海棠便在方氏的带领下,走到里间卧室门口,掀起一点门帘,往内张望了几眼,见里头床上果然睡着个面色苍白、形容瘦削的少女,生得颇为秀丽,只是面带病容。如今这少女正沉睡不醒,海棠忙放轻了手脚,省得惊醒了病人。
她很快就跟着方氏重新回到外头客厅里来了,还告诉祖母马氏:“宝珠姐姐睡得沉呢,我没敢惊动。不过我看她瘦得厉害,脸色也不是很好,看来她这回的病情果然不轻。”
马氏闻言,忙对方氏道:“宝珠究竟怎样了?若是有啥不好,你可别瞒着。额们家虽是小门小户,又初来乍到,但还认得几个有权势的大官,怎么也能给你请个好大夫回来。孩子的病情要紧,你可别跟额们客气。”
方氏的眼圈又红了,满面感动地答道:“二舅母放心,宝珠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