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算是官场老油条了,但在这个年轻人面前,他却紧张到每一步都不敢行差踏错。
徐胤立在窗前,轻笑声翻着书页,忽然道:“是谁给大人出的这主意?”
傅筠猛地顿住。只见窗下的他从容自若立着翻书,目光斜都没斜到他这边来,仿如方才的问话不过是他的错觉。
——完了!
死丫头出的这馊主意,到底让他给看穿了!
他喉头发紧,不知该怎么回答。
“怎么不说话?”徐胤双目还是落在书页上,仿佛刚才的问话再随意不过。
傅筠胸口像被什么勒住,他嗫嚅了两声,垂首道:“是,是下官自己,自己揣测的……”
即便是在怪罪自己,面前的青年人却也还是不动声色,让人看不出半点深浅,捕捉不到半点端倪!
揽下这罪责也不是傅筠想维护傅真,他倒是恨不得把那死丫头给推出来认罪,可她是他女儿,她认这个罪跟他自己认这个罪有什么区别?回头不都得算到他上吗?倒更坐实了他治家不严的罪名!
傅筠心下无比晦气,一面气恼傅真,一面又暗骂自己愚蠢轻信于他。
却也不能干等着被降罪,他当下再度提袍跪下地去:“下官莽撞,请大人恕罪!”
一会儿,窗畔传来疑问:“恕什么罪?”
傅筠顿了下,蓦地抬头,只见徐胤地正挑眉看着自己:“傅太傅贤名远播,他的才德令当今圣上都称赞不已,傅大人肯送名臣的亲着予我,这是一份厚礼,何罪之有?”
傅筠愣住了!
他竟不是生他的气?
是他想多了?
正满脑子念头乱蹿时,徐胤已经缓步走了过来:“傅大人只需如实回答我,这主意,是否当真出自你?”
他目光直直地投下来:“平日衙门里公务甚忙,一直未顾得上与傅大人说话,我想,此刻你应该不会有所保留才是。”
傅筠心在胸腔里乱跳!
他挺直腰道:“是!……正是下官诚心诚意想要献给大人!”
又怕他不信,继而道:“大人有所不知,下官家中无长辈引领,大小事都须亲历亲为,斟酌行之。
“下官因仰慕大人才华已久,自觉不配拥有这些藏书,早就想寻个机会献给大人,故而此番,就斗胆为之了。”
徐胤勾唇,负手走了两步。这短短的两步,让傅筠感觉长久得犹如他走了两里路。
“可些傅大人有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