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错误都没有。傅老夫人原来还打算扯点皮,只可惜每一笔账目都有对应的存根,实在是无处下手,最后便只好让傅筠签字画了押,先吐出了三个庄子,五间铺子,其余还有将近三万两银子,实在拿不出来,就先欠着。
宁夫人也知道这欠条未必就有的兑现,但比起就此痛痛快快的一刀两断,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了。
这里收拾妥当之后,傅老夫人见机就想出府,好逃避前去杜家赔罪。门口却是有张成杨彤率人牢牢的把控着,根本走不掉。
好在没有等多久,早饭后去杜家送帖子的人就回来了,说是杜大人和杜三夫人在府里静候宁夫人带人登门。
宁夫人立刻着人将柳氏押上,然后拿着她画了押的供词,再催傅筠带着傅老夫人也上车。
傅筠却不让老夫人去,他表示所有该承担的罪责由他一人承担即可,他身为儿子,没有押着老母亲前去赔罪的道理。
有孝道压着,宁夫人也没有做无谓的坚持。
傅真准备一起去,宁夫人却因为此去还要商议退婚之事,倘若傅真在场则徒生尴尬,因此让她留下来料理府内之事。
傅筠母子的家当全都已经收拾好,运往西城的小宅子,东西并不算多,就算还有没用完的,也都堆在前院。
傅真带着张成他们逐间逐间的检视着院子的时候,正好在从前傅筠的书房里遇见了他。
父女俩隔着院子对视了片刻,傅真率先走了过去,向他施了一礼:“傅大人,今后多保重。”
虽然才做了不到一个月的父女,但傅真永远都记得面对傅柔三番四次地谋害自己,她这个生身之父是如何偏心又眼瞎的。
像他这种自私又无耻的狗男人,当然应该要注意点,不然哪天一不留神就被雷劈了不是?!
傅筠眼中迸射着怒火:“一切都是因为你!是你拆散了这个家,是你让我落到这个境地!”
“时至今日,你竟然还觉得是外人造就了你的下场!”傅真冷笑,“傅大人这个进士,真不知道是怎么考中的!
“你站在老太傅的旧居上说出这种话来,真的不害臊吗?你素日总自诩有傅家的傲然风骨,敢问你这番风骨?究竟体现在何处?”
傅筠瞬间僵住。
傅真看一眼门楣上的匾额,又深深看了他一眼,而后一言不发地调转了脚尖,走出了院门。
傅筠沿着她的视线转身望去,在匾额上的“松古有劲风”,握拳垂下了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