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沥沥的雨帘。
他喃喃道:“这个世界的个体差异太大,公平二字,无异于痴人说梦。”
“个体差异?”
陈宫闵笑了笑:
“你这说法倒也新奇,确实这般。”
“这些跟你我也没什么关系。”
李平安笑道:
“咱们只是一介小修,先努力成仙问道再说其他,元仙也不过是在这天地间能勉强立足罢了,顾好自身就足够了。”
陈宫闵笑着点头,又问:“平安,你准备何时离去?”
“就这两日吧。”
李平安道:
“如果东海那边还在打,就尽量绕去西面,让微炎子执事带我,一日也可回返门内。”
“用我给你弄个回信吗?”
陈道长笑道:
“就写上,门内书信贫道已收到,该弟子十分优秀,可入外门修行。哈哈!外门长老八成是要飞过来揍贫道一顿!”
怎料李平安一本正经地道:“您还真要给我一封书信,就按您刚才说的写就好,该弟子十分优秀,就不必写进去了。”
陈道长一愣:“刚才只是玩笑之语。”
李平安正色道:“咱们什么事都要做的周全一些,不让旁人挑刺。”
陈道长满是不解:“你父已拜师门内祖师,何必如此小心翼翼?”
“严谨些总归是好的。”
李平安轻声道:
“我父如今只是快要升仙,而不是已达天仙之境,我们父子在门内的一应福泽,都是源于师祖赏赐,这终究是无根之水,无法长久。
“换而言之,我父凭师得势,若他日失势,自会有嫉恨者出手清算我们父子。
“故,一切之事不落人话柄,才可少些后顾之忧。
“他日若我父青云直上,破真仙、抵天仙,我父子在门内才可算立的安稳。
“我一直想寻门内天仙、真仙拜师,其实也是有这方面的考量。”
陈宫闵略微思忖,缓缓点头:“你这般思虑是对的,你们爷俩根基太浅,若是有言语惹祖师不愉,境遇登时倒转……回来再吃!贫道这就去给你写一封回信!”
“谢道长。”
“哎呀,现在都是同门了,以后你喊我一声师兄,都能把贫道的面皮撑破喽!”
陈宫闵一挥衣袖,匆匆进了屋舍。
李平安则坐回竹椅,撕块兔肉、抿口仙酒,对着雨帘继续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