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为活的简单,这些事从不多想,多活一世,如今再细品人说话的‘艺术’,就觉得有些意思。
通过说话,也能品出一个人的品行来。
何思为没动,她想听听孙向红还能说出什么,王桂珍又是怎么回的。
但是她知道王桂珍想法简单,一定是被带着节奏走的那个,很有可能还会让孙向红很失望。
察觉不到孙向红别有用心,怕是还要感激对方对她的提点呢。
就像前世的她。
王桂珍语气诚恳,也想让人能明白她说的是真心的,“孙会计,你说的对,我平时一定用心多和何思为学习。”
孙向红有了前面的经验,再看到王桂珍这样的反应,也适应了,心情没受到影响,与她闲扯了半天,多是在夸何思为优秀,顺带着就让王桂珍跟着学。
这事放在别人身上,开始听还能有耐心,但是说那么久你当着我的面一直夸别人,谁都会忍不住烦了。
可王桂珍的性格,说好听的是太朴实太憨厚,说难听就是傻,分不清好赖话,看不懂眼色。
你和她说什么,她听的理解的,就是话面上的意思。
孙向红看明白后,就换了种办法,面对王桂珍你得有耐心,把东西要慢慢往她脑子里灌,水滴石穿,总能让她动摇。
何思为听的迷迷糊糊的,估摸着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孙向红东扯一句西扯一句,翻来覆去就这几句话,索性也不再听,睡觉了。
帐篷里昏暗不明,孙向红见差不多了,让王桂珍也休息,她则回身把针线掏出来,摸着黑纳鞋底。
六个人,除了孙向红没有睡,睡在帐篷另一头把边的赵永梅也没睡,在补衣服。
孙向红拿底鞋轻手捏脚走到她跟前坐下,“太暗了,能看清吗?”
“坏的地方越来越大,今天有空,先缝上穿着吧。”赵永梅把裤子递给她看,“山上伐木要头太费衣服,在连队穿一年也没破过,这才到山上几天啊。”
她和孙向红是同乡,两人又是同一年下乡,但是后来分到了两个连连,直到这次到新建点,才与孙向红再碰到一起。
“不知道场长他们这次能不能带点煤油回来。”赵红梅举着裤子,都快挨眼睛上了,这样做也没用,她又放下,改成用手摸,一边摸一边缝。
孙向红没说什么,只是回头往何思为的方向看了一眼,回过头后又轻轻叹了口气。
赵永梅认真的缝东西,没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