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晓阳心里没底。
他从兜里掏出一包大前门,手快的塞到钱干事手里,“前几天在汤原农场供销社看到有这个,知道你爱抽,和别人换了张烟票买的。”
钱干事低头往手上看一眼,动作自然的把烟塞进兜里。
他说,“今天上面来人,咱们营部里上工农大学的名额一个也没有。”
谢晓阳奇怪,“从三个变成一个,现在一个没有,有什么原因吗?”
钱干事看他一眼,说,“下面都在传,说有人往上面写了举报信。”
谢晓阳问,“你都听说了些什么?”
钱干事就说,“好像说,建造厂厂长唐应江是家庭成分问题,他出身资产家庭。吴光是身体有残缺。至于你为什么被淘汰,营长那应该知道。”
谢晓阳心中忐忑,总觉得钱干事话未说尽。
想到刚刚送出去的大前门烟三毛五分钱一包,与飞马烟、勇士烟、生产烟比起来,是最贵的,这包烟还是连队里一个女营业员送他的,今天看到情况不对,他才拿出来‘孝敬’。
结果钱干事更精,是说什么事了,却只口不提他的情况,回想营部里众人的神态,怕是他的情况已经传开了。
谢晓阳后悔给那包烟,眼下到了营长办公室,敲门听到营长说进来,他推门走了进去。
周献身埋头在文件堆里,谢晓阳进来后,他没抬头也没开口让人坐,谢晓阳只好站在那。
过了十多分钟,周献身才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来,看着谢晓阳,口气严厉,
“知道我叫你过来什么事吗?”
“营长,是关于工农大学名额的事吗?”
周献身不说话,拉开身下的抽屉,从里面掏出一封信,拍到桌子上,“这是你写给招生组的信吧?”
与黄色牛皮纸的信封不同,这封信是白色信封,很特别。
谢晓阳脑袋轰的一声,头瞬间大了。
“举报信敢写,怎么不敢承认了?”
“营长,我反应的情况属实,我不觉得自己有错,招生组就应该把阶级路线贯彻到底,不应该看个人能力和考试成绩而决定录取谁。唐应江家庭成分有问题,大家都知道他是大妈生的,他爸爸后来又娶个小老婆,虽然和前妻离婚了,可是三个人还在一起生活。”
“唐应江家庭情况特殊,你们看到的只是外面现象,他现在的爸爸只是他养父。他亲生父亲为救养父而牺牲自己,为了照顾他们母子不被人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