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纷乱的思绪正在横冲直撞,让季浔冷静不了一点。
凭什么?
明明他已经做得足够好了,为什么爷爷还是不满意他?
明明季明宇已经捞不回来了,陆屿也半点没有回头的意思,明明爷爷的选择只有他了,为什么却还是不给一个准话?
如果爷爷把所有的的期望都放在他的身上,他怎么可能想要让他死?
不,他不是没死吗?
对,他其实也没想着让他死的,只是让他不能动弹,然后季家的家业便可以顺理成章的成为他的。
他流着季家的血液,难道私生子就不配拥有整个季家?
难道说……爷爷还想着陆屿?
是了,即便爷爷能够找到别的人,他心中最认定的还是陆屿。
只要爷爷不死,陆屿不死,他永远都没有机会。
而陆屿……若是不在他还未完全康复的时候解决他,恐怕他此后再也没有任何机会。
只是自从陆屿连番遭受了几次“意外事件”后,早就已经越发警惕起来。
季浔低垂着头,指甲紧紧抵住牙齿,泄愤一般啃咬着自己所剩无几的指甲。
时至今日,他早就陷入了疯魔之中。
在他的世界,因为自己对爷爷动手却没能成功让他死,爷爷早就把他踢出了季家,现在让他待在家中,也是变相的软禁。
如果他不再拼一把,到时候便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季浔眼睛里全是偏执的暗色。
陆屿有在乎的东西吗?
陆屿有喜欢的东西吗?
没有?
不、不对,还是有的。
即便是他,也有些诧异陆屿为什么突然会对一只狗如此宠爱。
还有……那个莫名其妙保护了他的小护士。
听说现在已经公然进入他的别墅工作了?
陆屿一向是个非常有边界感的人,那只狗和那个小护士,既然能够在他的地盘上出现,那就代表着不一般,毕竟,就连高鑫都没有这个待遇。
季浔低声笑了出来。
人怎么可能没有丝毫羁绊呢?
这些羁绊,可都是弱点啊。
这场疯狂的发泄之后连续几天,季浔都安安静静的待在房间中,没有展现出任何异样。
季老爷子身体已经好了不少,再次出现在他的卧室时,面对的便是一个和之前相比,没有太大差别的季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