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药做饭,这是他一天之内最重要的活儿。
这一个月来,含烟也老实了许多,在院中会自觉的做一些扫撒的活儿,但是从未踏进过公子的屋子,时间久了,就连对她敌意颇深的墨竹都放松了些警惕。
但墨竹也深知,这样的女人留在公子身边只会是个负累,因此想要送走她的想法从未改变过。
含烟见墨竹从公子的屋子里走了出来,又直接进了灶房,心中不免有些交集。
不管如何,她都要快点下手才行。
沈晏卿本来身体就不好,只要他死了,她的任务就完成了,没有谁会怀疑到她的身上。
谁叫他没有选择跟她在一起?那她就只有出此下策了。
好在这段时间她表现得十分顺从,这多多少少会让墨竹放松些警惕,给她机会下手。
院中只有墨竹这一个仆人,想要避开应该也不难。
想到这里,含烟心下安定了不少。
终于,在当天晚上,被她找到了一个机会。
墨竹总是会先端着药给沈晏卿喝完,再端晚饭,往常他都是把药和晚饭放在同一个托盘中,一并端过去,但今天药先熬好了,他想了想便先给公子端了药过去,晚饭晚一点也没关系。
在墨竹端着药走进沈晏卿的屋子后,含烟动了。
她迅速走到灶房,眼神在灶台上的东西上扫了一眼,落在了装着燕窝的甜品上。
这燕窝还是从沈府带出来的,被墨竹看得十分宝贝,断断续续消耗下来已经所剩无几,墨竹也只有隔三岔五的给沈晏卿做一做。
时间紧急,含烟没有想太多,掏出手中的药瓶往里面放了不少粉末,再用汤匙搅了搅,便把东西全都放回原位,匆匆忙忙走了出去。
她动作很快,墨竹从沈晏卿的房中出来时,院中已经没有了她的身影。
墨竹不疑有他,忙完晚饭便端着东西往沈晏卿的房间里走去。
他放下碗筷,便招呼沈晏卿赶紧用饭,沈晏卿见他忙忙碌碌的,失笑道:“一早便说了,让你和我一起用饭,你却老是不肯。”
这话墨竹耳朵都听得长茧了,顿时反驳:“公子是公子,下人是下人,才不能因为离开了沈府,就不懂规矩。”
沈晏卿其实内心早就把墨竹当作了自己最亲近的人,他自然知道墨竹是一个固执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少年,便没再说。
他刚一坐下来便看见放在桌边的燕窝,想到墨竹喜欢吃甜,便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