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烟低着头,缓缓开口:“那日……我原本在别院做一些辛苦活,突然便被夫人身边的丫鬟叫走了。”
“只是还未走到门边,那丫鬟便被老爷叫去问话,丫鬟不愿让我跟着,便指了路让我自己去。”
“我走到夫人房外,还未进去,便听见里面传来说话声……”
说到这里,含烟抬头看了一眼沈晏卿。
“继续。”
“我听见夫人说……说公子你命竟然这么长,当初的毒下得还不够,又说……又说公子和您的母亲长得太过相似,只要看到公子就仿佛看到了公子的母亲。”
听到下毒时,沈晏卿放在桌面的手微微攥紧。
他早就猜到了自己体弱的毛病和林夫人有关,只是当真相真的摆在眼前,却又是另一番感受。
“还、还说……”
含烟隐约的察觉到周围突然凝固的气氛。
她咽了咽唾沫,继续说:“夫人还、还说,还说……公子的母亲太过愚蠢,竟、竟真的想和她以姐妹相称,只是夫人想要的,却是正室的位置,所以、所以她就只有对不起她了……”
“出去!”
沈晏卿低着头,声音几乎是低吼出声。
含烟被吓得浑身一震,以为沈晏卿不相信,还努力的继续说:“公子,奴婢听到的句句属实!奴婢现在的命都被公子捏在手中,奴婢不敢欺骗公子!”
“我说出去!”
沈晏卿猛的抬头看向了含烟。
含烟被他那一眼的疯狂和恨意吓得差点滚到地上,就连站在一旁的墨竹脸都白了。
墨竹知道公子这是真的生气了,他连忙拉着含烟往外走:“公子让你出去!”
含烟被他拖着到了外面,墨竹抖着手从外面关上房门。
公子现在应该不想见到任何人。
为什么……为什么公子的命就这么苦呢?
墨竹咬了咬牙,眼泪再一次大颗大颗的滚下去,却不敢哭出声。
等屋中再无他人,沈晏卿强行压抑下的咳嗽终于再也忍不住。
一开始只是轻咳,到了后来却咳得越来越凶,像是要把自己的心脏都给咳出来似的。
他没想到会从含烟的口中得知这样隐秘的过往。
难怪……难怪父亲看到他的时候神情总是有些奇怪,厌恶不喜中又透着些亏欠。
到底是觉得亏欠他,还是亏欠了他的母亲?
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