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书院在瑶山之上,路途并不难走,只是对于沈晏卿这个体弱的人来说,亲自走上去还是要费些功夫。
刚走到门口,一个长相儒雅的穿着青衫的中年人眼睛一亮。
他年纪已经有些大了,看上去四五十岁上下,看着沈晏卿时心中宽慰,忍不住说:“晏卿,你终于想通了?”
沈晏卿忍住喉中痒意,作了个揖:“学生沈晏卿,见过吴夫子。”
“哎,你我之间,不必如此见外,当年若不是你外公,我也做不了青山书院的山长。”
吴夫子这样说着,眼睛还不住往沈晏卿身上看。
年轻的公子面色淡然,容貌自是极好,只是太瘦,看来他在信中说的全都是真话,这些年来不愿来青山书院就读,并非看不上,是真的太过病弱。
想到这里,吴夫子难免心中担忧。
原以为沈晏卿只是略微有些体弱,却没想到竟这般严重,这让吴夫子都觉得自己劝他来念书究竟是为了他好还是害了他。
但人既然来了,他也不能说丧气话,于是忙道:“来了便好,快些进来,你师母做些了饭菜,这么一路走来肯定饿了吧?”
沈晏卿只在很小的时候见过吴夫子,那时候,吴夫子还是个刚刚考上进士的学生,因为不喜官场尔虞我诈,干脆辞了官来了青山书院当教书先生,却没想到和大他一轮的外公成了忘年交。
等外公去世,这青山书院自然也被外公交到了吴夫子的手中。
这些年来,吴夫子兢兢业业教书育人,还十分扶持家境贫寒的学生,这么些年来也不容易。
“劳吴夫子费心了。”沈晏卿知吴夫子这是想要照顾他,并未拒绝。
只是抬脚刚要走,便听见苍猊“嗷呜”了一声。
吴夫子一愣,顺着声音便看见一条黑狗,忍不住说:“这是……?”
“这是学生养的,名唤苍猊,”说到这里时,怕夫子为难,沈晏卿便道,“若是书院不方便养,学生便带着它下山去住。”
诶诶?
沈晏卿竟然会为了狗狗选择住在山下?
该说不说,这也算是拿它当自己人了?看来墨竹真的没有白救!
“这倒是不用,我给你安排的房间正巧有个小院子,不过里面不单你一个人住,还有同书院的学生,只要这狗不咬人,问题不大。”吴夫子说。
沈晏卿莫名松了口气:“苍猊不咬人,它平日也从不莫名吠叫,很是听话。”